金笼上蒙了一块布,盖住了整个笼身,不让人看清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笼子正好有一人高,也足够龙昭蜷缩着躺下来,她试探了一番,发现这个金笼子应当是一个法器。
在金笼里,她使不出灵力,也没法用传讯灵玉。
龙昭仔细察看了一番,发现传讯灵玉里还有一条青圆的来信,应当是在她被关进这个笼子前,青圆发过来的。
她打开一看,果然是青圆在诸峰山里面撞见了玄葳。青圆隐藏在暗处,亲眼看着玄葳跟在一个修界女修身后。
他一直缠着那女修,还对女修说出“我好不容易才来到修界,难道你还是这般对我不理不睬”之类的话。从他的语气眼神肢体动作来看,他对那个女修绝非普通朋友。
龙昭幽幽叹了一口气,她早早对此有心理预期,因此也并没有感到多伤心。
只是感到很可惜,她原本也不是没想过能够靠传承翻身,希望传承能给她一些厉害的东西,让她能够弥补因为灵脉受损而导致的修炼慢。
可现在该担心的不是传承太弱,而是该如何脱身。
她左右环顾了一遍身边的黑暗,心里思量着,难不成是有人认出了她龙族的身份,捉走她是为了谋取她的血肉根骨?
正在她犹豫要不要试着叫叫人,看看捉走她的到底是什么人的时候,寂静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盖着金笼的帘布突然被掀开,有人提着一盏灯,站到了金笼的面前。
待来人蹲下,龙昭才看清了他的面容。青年身着玄天门典型的玄金二色道袍,煌煌烛光照亮他的面容,竟然是意外的俊秀。
他不光手里提着灯,另一只手还提着一只木制食盒。
与龙昭对上视线,他弯了弯唇,歉声道:“让龙女受惊了。”
他此言一出,龙昭不由得在心中嘀咕,知道了她的身份,玄天门的弟子还如此大胆,竟然敢将她捉起来。
却听温温柔柔的青年接着道:“我是玄天门的弟子钟羡仙,师弟年幼,今日领命出门捉妖,却误将龙女当成了潜藏在诸峰山的恶妖,我代师弟向龙女赔不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食盒里拿出热腾腾的饭菜。
“师弟平素不喜看书,对妖界知之甚少,才不知龙女的身份。他又固执,只肯听仙首的话,还得委屈龙女待在这里一晚,我人微言轻,难将龙女放出来。”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自从见到这个青年第一面,龙昭体内的经脉就开始灼热起来。
热度从体内各处灵脉汇聚,直冲上她的灵台,将她的脑子烧得隐隐作痛。
龙昭再难听清青年说话的声音,她的心里热起来,期待着自己的第二次传承。
很快,奇异的画面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像是会动的画卷一样,不同的是,她在接收到这一切的时候,更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就好像是她本就是其中的人,眼前的一切都是她正在经历的事。
第一个场景是在一个很陌生的地方,里面全是修界玄天门的弟子,龙昭通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判断出来自己应当是在玄天门一个大殿里。
当着众人的面,她听到自己带着哭腔问眼前的男子道:“玄葳,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能不能不要退婚,你当真就一点儿都不喜欢我吗……”
龙昭听见这幽怨的声音语气,就知道不妙,待她看清面前之人,果然是满脸厌恶不耐,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的玄葳。
眼前俊美的玄衣青年冷笑了一声:“龙昭,你听清楚了,我喜欢的只有萧青云一人,你就不要再对我痴心妄想,再来痴缠着我了。”
“你不嫌弃丢人,我还嫌丢人!”
说完这番话,玄葳拂袖离去。修士耳聪目明,他们之间的这番对话,声音不大,但也能丝毫不差地落入他们的耳中。
周围人顿时哄笑出声,不少看好戏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窃窃私语传入她的耳朵。
“听说前些日子,这个天龙族的龙女还缠着玄葳太子,说要跟着玄蕤太子婚后生七八个孩子,一定要生出一个天龙族血脉的继承人来,还要为玄蕤多生几个继承人。”
“虽说他们龙族的包办婚姻一直很出名,但我现如今才了解到其中的危害之大。要真配上昭龙女这样的要生七八个孩子的,我恐怕也不得安宁,每日像葳太子这样想法设法退婚。”
“要是真退婚了,就算昭龙女血脉再难得,她这样对蕤太子要死要活的,恐怕也不会再有龙族太子再想要跟她订婚了吧。”
龙昭却是一脸疑惑,莫非未来她还真会喜欢上玄葳?还当着众多玄天门弟子做出当众表明心意这样的举动。
可她向来不喜在众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绪,何况去痴缠玄葳。
可还来不及细想,很快就进入了第二个场景,她能感觉到自己现在是原型,正很舒服地藏在水中睡觉,一道声音当即将她惊醒了。
“五爪金龙一族的二龙女屡次来找我挑战,虽说我从未输给她过,但次数多了,也着实令人厌烦。这是你自己惹下的桃花债,你自己来解决,莫要烦我。”说话的是一道陌生的女声。
女子应当是对另一个青年说的,青年出声道:“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罢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不必搭理她。萧青云,我还有旁的事情……”
龙昭隐隐约约感觉这道青年的声音很耳熟,正在这个时候,一道更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钟羡仙,难道我在你心中便是这个样子?你往日主动来招惹我,难道那些情谊都是假的?”
这道质问情郎的声音竟然是龙昭多年不见的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