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着时沈梨花对梁富民说:“自留地明天下午再挖,上午你先去买几个碗回来吧,小碗要三个,大碗也再买一个。”
这几天要不没有碗盛菜,要不两人共用一个碗,也太不方便了。
梁富民说:“好。”
沈梨花又道:“还有锅铲和勺子。”
最近两人盛饭都是直接端起锅来倒,炒菜更是用筷子炒的,筷子都糊了。
梁富民也应了。
沈梨花又说:“调料有也买点,其它的你也看着买,家里能用得上的就买。”
梁富民抱着她,又嗯了声。
今早起来梁富民就买东西去了。
沈梨花砍杂草的时候看自留地所在的矮山上也有野菜,就打算去矮山上就近挖点。
这矮山不算高,她很快就到了山腰,没想到矮山上野菜还挺多的,不比他们之前去的山顶少。
不过这矮山他们大队的人不来,公社的人更不来,野菜多也正常。
她本来只打算挖点回去吃个一天半天的,没想到野菜太好挖了,她挖起来就有点收不住手,最后又挖了一篮子背着回来了。
要不是看篮子满了,她还得再挖挖,那种仿佛在自家菜园子里挖菜的感觉实在太让人高兴了。
沈梨花回来的时候都还乐呵呵的。
她到家时梁富民早回来了,正在编筲箕。
沈梨花放下篮子就去看梁富民买的东西。
碗都买到了,锅铲也买到了,但没买到勺子。
也行,勺子不算急。
调料就买到了姜,都在发芽了,有个两三斤。
还打了两斤酒,这酒应该是送去给赵叔的,赵叔爱喝酒。
赵叔前几天给了他们一块砧板,一般这种情况都是给点粮食或者别的东西来换的。
但赵叔家不缺粮食,以他和梁富民的关系,给他粮食他也不会要,不如给酒,酒他是肯定会收的,梁富民以往有事没事地也会给他打点酒送去。
要说梁富民和赵叔的关系,应该先说梁富民和赵国强的关系。
赵国强是赵叔的儿子,比梁富民大两岁,但梁富民从小就是和比自己大的小孩一起玩,两人倒也玩得到一处去。
梁富民一直喊赵国强哥的,不过没喊他国强哥,而是喊虎子哥。
虎子是赵国强的小名,听说他小时候难产,长得瘦弱,赵婶就给他取了这个小名,希望他像老虎一样,虎头虎脑的。
梁富民和赵国强玩得好,两家也离得近,梁富民就经常会去赵国强家玩,跟赵叔也就熟识了。
他那手挖陷阱下套的功夫就是和赵叔学的,不过赵叔本身也不是专业的猎户,他都是当兵的时候在部队和人学了两手,所以梁富民也学得不专业,也就能偶尔打打牙祭。
其实赵国强也学了,但赵国强几年前就去县城工作了,现在一个月才回来一次,呆一天就走了,哪里有时间去抓猎物,而且他在城里吃供应粮的,不比农村人缺这些。
赵叔早年时不时地也会去山上转转,这两年年纪大了,也不往山里跑了,要不野猪的事也得提醒他一声。
要说赵叔家为什么不缺粮,一是他和赵婶的户口都在大队,人也干着活,能分到人口粮和工分粮,虽然不算多,但老两口自己吃肯定是够了,二是赵国强就在粮站工作,他家哪里会缺粮。
而给赵叔其它东西他也不会收,但赵叔爱酒,给他送酒他就拒绝不了了。
除了酒梁富民还买到一小袋大米,大概有五斤左右。
沈梨花看到这白花花的大米特别惊喜,抱着米袋就出来找梁富民,“梁富民,你竟然买到了大米,太好啦,今早我们吃米饭吧!”
沈梨花一高兴就爱连名带姓地喊梁富民。
梁富民看到她高兴的样子也高兴。
今天也是运气好,遇到一个老伯卖米,他连袋子都没有,后来多给了老伯两分钱把袋子也一起买下来了。
他笑道:“行。”
说着梁富民把剩余的钱递给沈梨花。
沈梨花接过来数了数,又用了四块,只有一百一十六了,不过即将能吃到大米饭的高兴还是盖过了对钱的心疼。
这时候也到饭点了,沈梨花开始做饭。
说是吃米饭,其实也不是吃的纯大米饭,家里真没富到那程度,这段时间天天吃肉就已经够奢侈的了,可不敢再夸张了。
所以米饭里还掺了一半的红薯。
要是有蒸锅的话蒸掺玉米的两掺饭也好吃,可惜没有蒸锅,玉米面又不好和米饭一起煮成干的,煮稀饭的话既比干的大米饭差了点意思,这段时间又经常吃玉米糊糊了,她就想换个吃法。
不过大米和红薯一起煮也好吃,沈梨花还特意给红薯削了皮,又切成小块,才和大米一起煮。
今天都吃大米饭了,也就继续奢侈地吃肉了。
肉还是吃的猪内脏——大肠。
现在家里有大的柴火了,耐烧些,沈梨花给灶塘里加好柴,又让梁富民看着些,就趁着煮饭的时间去洗大肠。
刚好梁富民打了白酒,她倒了点白酒和盐一起抓洗,能更好地去味,洗干净后切小,又切了一块姜,还有上次挖到这几天吃得还剩点的野胡葱,准备炒个简易版的爆炒肥肠。
洗肥肠的时间用得久,等肥肠备好米饭也煮好了,沈梨花用锅铲铲出来,盛在搪瓷盆里,洗一下锅,准备炒菜。
先炒肥肠,肥肠炒好又煮了个野菜。
又用盐、醋和野胡葱调了个简单的蘸水。
今天买了几个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