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滴滴嗒嗒闹钟的声音,我艰难的睁开眼,早上八点。
依旧的时间,依旧的日子,音乐依旧的响起了那首《情非得已》,我听得正入迷时门被轻轻的推开,可我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准确的来说,周围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她走近我,带来一股潮湿的清草清香,我想外面一定是下雨了。
“这首歌还没听厌倦吗”?
“这是璟和帮我选的,这辈子都听不厌倦”。
她从黑色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什么,轻轻的套在我的眼睛上。仪器的叮叮声下,我感到了眼睛有一瞬间的刺痛感,声音就续而停下。我再次睁开眼睛时,面前那人的样子终于清晰起来。说着
那是一个穿着黄色旗袍的消瘦女人,大概五十岁左右的样子,即是满脸的憔悴。我想起来了,这是我的医生。
迷迷糊糊中我又想起来一些,比如我的眼睛是被泥石流弄伤的,只有那个套在我眼睛上的东西才能让我暂时恢复一天的视力。
医生随意的坐在沙发上,轻声说着:“顾苒,今天感觉怎么样?”顿了顿,她又问着,“璟和呢?”
“我很好,”我漫不经心地回答着,“璟和在楼下。”
医生瞬间如全身瘫痪一般,整个人陷进了沙发里,她的眼中好像充斥着绝望,我疑惑的看着她,可她没说什么,收拾了东西便逃跑似的离开了。旁边的卓台上放着一张便笺:吃三片药。我拿起白色的药片和水烟下去,有一点苦。放下水杯,我向四周看着。墙上又有一张便笺:下楼吃饭,我这才慢悠悠的下楼,我发现房间里到处都是便笺,大概是因为我的记性太差了,总是什么都记不住。但我总是记得暻和。
“其实这首歌…是…”她迟钝了一下,继续说着“啊……其实挺好听的……”
我不清楚她当时是在想什么,可能,是希望我的眼睛快好起来吧,可能是有什么难以说出口的话吧!
然而陈璟和,我最爱的人,我一生的伴侣。想起他,我连忙飞快的从楼梯上跑下去。在转角处差点摔一跤,璟和连忙皱起眉头从沙发上站起身走过来扶我。我笑着看着他:“璟和,早安!”
有破碎的光,从璟和的瞳子中一闪而过。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觉得他们都很奇怪。
百叶窗外是厚重的云,仿佛戳一下就能汨汨淌出水来。雨下起来,整个灰色的城市更加萧瑟了。这样的雨天,我总会怯怯的窝在璟和怀里,一遍一遍的想着从前的事。
1975年1月,孤儿院,七岁,那时我还叫林皖。
我又‘幸运’的被一对姓林的夫妻邻养。与其说是幸运不如说是噩梦。我被他们一如既往开心的接回家。
他们抱着我说“以后你就叫林薅了。
当时不知道“林薅”的意思,至到……1995年的12月……
林氏夫妇对我很好,如同亲生父母一样,对我百般呵护。
夜晚,我在房间里写了‘我很高兴,我有自己的新名字了,学校叫林薅,爸爸叫林宥嘉妈妈叫张静初。
每次妈妈都会对我微笑。每次我都会考到100,每次妈妈都会温柔的亲向我的额头,说一句“真棒,你想去什么地方玩,妈妈带你去。”“游乐场。”
我们一家每天都其乐融融,至到有一天……
二月,天知道妈妈会怀孕。我躲在角落里听见妈妈说“老公,我们已经怀了孩子,是不是可以把她归还福利院了?”
不……不……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我绝对不离开这个家的,绝对! 无论谁都不可以把我从这个家赶走!
我不能没有妈妈……妈妈……
我蹲在地上抽搐的哭泣。
“她是我们家的福星,之前你一直都不会怀孕才领取了她,现在你怀孕了我们怎么能把她送回去呢,我们应该好好对她!”
听到了爸爸的话,我的眼泪肃然而止。
我高兴,我很高兴,看来我在这个家还有一个“靠山”。我也不会因为妈妈肚子里的孩子出生我就会离开这个家。
我再也不用回到那暗无天日的福利院了。
天知道,这时我既然有一个恐怖的想法“妈妈肚子里的孩子不能顺利出生就好了!”这个想法在脑法中转瞬即逝。
四月,妈妈的孩子出世了,是个男孩。妈妈蹲在我面前温柔的说“现在弟弟出生了,你还是叫林皖吧”!林薅”这个名字就还给你弟弟吧!“反正你也姓林,就不用浪费时间改名字了”。
我嘴唇颤抖的说了一句“好!”
之后我后悔了,那天我不应该那么轻易丢弃属于我的东西。
真的……我后悔了。
五月,爸爸出差回来,我和弟弟同时跑过去抱抱爸爸,可她只抱了弟弟。
爸爸从公文包里拿出了“礼物”巧克力!
“林薅,这是给你的。”“林皖,这是给你的。”他又拿出一份递给妈妈面前“你的。”妈妈笑着说“我也有啊!”同时就把手中的巧克力拿给弟弟!
这时,弟弟走到我面前“姐姐,你手中的巧克力也能给我吗?”“不可以哦,这是我留给妈妈的。”妈妈不屑一顾的说“林皖,弟弟要你就拿给他吧!”我没有听从妈妈的话,弟弟坐地上嚎啕大哭,妈妈走上前抢走了我的巧克力顺手打了我一耳光,有点紧张的说道“他要你就给她,跟她抢什么抢,别说一包巧克力了,整个林家都是他的!你别以为你也姓“林”就可以在这个家为所欲为。”
我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安静、温柔的妈妈既然为了一包巧克力大发雷霆。弟弟忽然做在地上哭了起来,妈妈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