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
“我想搬回自己公寓安心准备比赛,他似乎不愿意。”
韩静习惯性双手抱胸半靠在椅背上,略微琢磨了一番施漫珂这句话,神情不变:“我记得司綦在静水公馆为你准备了一间单独的练舞室,环境比你公寓那间要好,为什么想着搬出去?”
施漫珂沉默片刻,放下筷子捏着餐巾缓缓擦拭了几下唇边,直视着母亲的目光回答:“夫妻生活太频繁,对我的状态有影响。”
韩静:“……”
她在心里替施漫珂设想了无数种理由,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女婿太重欲影响到女儿准备比赛的状态。
所以一个想搬回自己的房子住,一个不愿意,就闹了别扭?
施漫珂回答得太直白,韩静得知答案后有短暂的尴尬,竟然头一次避开了她的目光,用两声清咳掩饰尴尬,然后才若无其事继续问道:“所以你们吵架了?”
“没有,”施漫珂摇头,“他没让我搬,但他这几天都没回去。”
“没回去?”韩静听到这句话,不自觉提高了音量,眉头皱得更深,“那你知道他这几天都住哪里吗?”
“……不知道。”她忙着练舞,压根没问。
韩静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破天荒地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了。
她这辈子的痴念大概都交付给了舞蹈,想让她转过感情这个筋来,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容易。
*
当天夜里,加完班照旧准备在办公室隔壁的私人休息室睡下的司綦竟接到了一通意外的来电——是他那位没见过几次面的丈母娘韩静女士打来的。
是她的公司又出了什么问题,还是……关于施漫珂的?
司綦短促地拧了一下眉心,从容接通电话。
“抱歉啊司綦,这么晚打扰你,还没休息吧?”
韩静的语气十分客气,完全没有身为丈母娘的趾高气扬,反倒像对待合作客户一样的客套礼貌。
司綦对她的态度一向尚可,所以这会儿也是礼貌地应道:“还没有,您这么晚打来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韩静温声道,“我今天来了江城,晚上和漫珂吃了一顿饭。”
司綦一怔,心中对这通电话的来意有了猜想,语气却不露端倪:“您来江城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该安排人去机场接您。”
“不用不用,我是来谈公事的,明天一早就回湖城了,”韩静沉吟片刻,“司綦,你别嫌我多嘴啊,我想问问,你跟漫珂最近……是闹别扭了?”
果然如此。
司綦有些意外,倒不是意外丈母娘会专门致电来关心他夫妻俩闹别扭这件事,而是意外施漫珂竟然会把这件事告诉一向不怎么亲近的母亲。
“没有,您别多想,最近集团的重点项目到了收尾阶段,我这几天一直在公司加班,难免疏忽了漫珂,是我不好。”
都是精于人情世故的商人,真话假话韩静还是分辨得出来的,但她也无意戳穿司綦,便故作放心道:“那就好。漫珂的性子比较独,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愿外露,司綦,我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司綦立在落地窗前,窗外繁华灯光映进他眼底,黑眸因此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冷峻眉眼间却是一派宁静:“您说。”
“漫珂父亲去得早,我这些年也没有尽好一个当母亲的责任,疏忽了对她的照顾,才让她养成了如今这样冷清寡言的性子,你可不可以看在我……看在她已逝爷爷和父亲的情面上,多多担待包容她一些?”
“司綦,我知道现在有些话不太好说出口,但我也不瞒你了……在她和你结婚之前,我一直担心漫珂那样的性子会不愿成家就此孑然一身,唯恐她半生孤独,到了最后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不会的,”司綦听出电话那头韩静渐渐低沉的语气,几乎想也不想就接了话,情感于此刻战胜了理智,当他反应过来时,略沉了气息,才缓声回道,“您放心,漫珂是我的妻子,她的后半生有我在,不会孤独一人。”
最后,这通电话以韩静一声郑重其事的“谢谢”作为结束。
司綦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沉默许久,也思索了许久,在时针指向夜间十点时,终于拿起衣架上的外套,打电话让自己的司机临时上班,于十一点抵达静水公馆。
此时的静水公馆已经静谧下来,除了几名值守的安保佣人,其余人包括女主人也已经睡下。
司綦来得悄无声息,上了三楼主卧后却迟迟没有进去,只停留在紧闭的门口看了几眼,才去了楼下的客房。
施漫珂的练舞室也在楼下,途经门口时,他下意识往里面看了眼,借着走廊的灯光,看到摆在阳台上那束鲜花,今天是粉紫郁金香与薄雾紫玫瑰的搭配,他亲自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