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单于,大军回来了,而且汉将赵信带着一万人马投降我军!”酒杯砸在探马额角上,血液顺着眉毛往眼睛里滴,他也不敢伸手去擦。
伊稚斜怒气冲发,盯着地上的探马,心想不是什么紧要军情定要斩了他,结果听完战报后神色立变,抚掌狂笑。
原来了解汉军为他出谋划策的中行说,随着年老增长重病缠身,汉朝又出了个让他头疼的卫青,正愁没办法收拾汉军。
“还不快请过来!”
“是!”探马如释重负,命算是捡回来了,急急起身。
片刻后,赵信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左右谷蠡王等匈奴大将。篝火旁也早已摆好桌案,美酒佳肴满目琳琅,衣衫妖艳的舞姬跪坐旁边,只待主子入座。
“拜见单于!”赵信朝着伊稚斜躬身作礼,他原是匈奴小王,被汉军俘虏后降于汉,在汉军中久待,习性一时半会儿倒没改过来。
“哈哈哈……咱们匈奴人是草原的雄鹰,不拘这些繁文缛节,来,赵将军请入座。”
待所有人入座后,伊稚斜执杯复道:“早听说赵将军英勇善战,今日一见果然威武不凡,必是我军一大助力,真是天佑我族。
来,让我们迎接草原的勇士!”
“干!”匈奴将领个个饥餐渴饮豪情万丈,一杯接一杯的狂喝,好像有了赵信的加入,他们真能踏平汉朝一样。
赵信被人如此捧着,那心性儿也高了不少,在席间高谈论阔,贬得汉军一无是处。
其实他说得都是些边角料,他在汉朝虽被封翕侯,但实际也就是个马前卒,至今他都没有看到卫青手里的全线布防图,再想到卫青此次让他孤身犯险,心里就一肚子火。
这些胡诌听在伊稚斜耳朵里,那就是天价难得的军机密报,他已经憧憬着如何大破汉军。
伊稚斜乐得哈哈大笑,越发觉得赵信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为了笼络他,当即封赵信为‘自次王’,地位仅次单于,又许诺会将亲姐姐嫁给赵信。
赵信一听,顿时感激涕零,喜不自胜,且他本来也是匈奴人,自然乐意为伊稚斜筹谋策划。
几杯酒下肚后,赵信越发飘飘然,匈奴女人妖娆性感,但常年幕天席地风里来沙里去,自是比不上汉朝女子的温婉柔情,当初还在匈奴时,他就对汉朝女子垂涎已久,可降汉后又因军纪严明不敢胡作非为,偶尔偷的半日浮生,遇到的都是庸脂俗粉下三滥的料。
他眼睛直溜溜盯着上座女子,看着有些年岁,但大漠草原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杏面桃腮,粉光若腻,听闻她还是汉帝的亲妹妹淮阳公主刘玉,更是勾的他心痒难耐。
若能得汉帝的妹妹伺候自己,那滋味想想都销魂。
伊稚斜瞧见赵信这般贪婪嘴脸,心领会神,他将酒杯放在刘玉手里:“公主,去给我们勇士倒杯酒。”
刘玉被赵信这么直勾勾的瞧着,本就恼怒不已,此时再让她去倒酒,无疑是将她送到赵信榻上。
匈奴人从不讲究尊卑礼仪,她原是嫁给伊稚斜哥哥的和亲公主,伊稚斜起兵自立为王后就将她强占了去。
堂堂一个公主,伺候两弟兄本就让她甚感耻辱,没想到伊稚斜还让她伺候别人,刘玉气的接过杯子狠狠摔在地上,起身就要走。
伊稚斜岂会放过她,拉住她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恶狠狠道:“你还想不想找你儿子了?”
听到这话,刘玉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下来,什么脾气都没有。伊稚斜对她从来都是粗暴不堪,火辣辣的脸庞,手指印清晰可见。她可以寻死,但她的儿子还没有找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所以她从不敢寻死,只能忍辱偷生苟活于世。
手里又被伊稚斜塞进个酒杯,刘玉忍住恶心感,缓步走到赵信身旁,旁边舞姬识趣的离开,把位置让出来。
赵信见伊稚斜此番态度,便知道他可以随意享受汉朝公主。刘玉还没跪下,他就迫不及待将之拉入怀中肆意揉搓。
玉指葱葱,腰细腿软,掌中圆润有度。
刘灵吓得花容失色,无论她如何推搡都阻止不了赵信的侵犯。
“急报!”
陡然而来的军报打破满堂推杯换盏,同时也解救了刘玉。
“何事匆忙?”伊稚斜面容喜色,心想这军报来得正是时候,端是一副笑意绵绵。
“禀单于,察布营地遇袭!”
伊稚斜笑意僵在嘴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今夜有不足一千汉军骑兵沿夫羊句山向北绕过雀尔湖,横穿察布营地,焚毁所有粮草辎重,我军死伤两千余人。
藉若侯营中被斩首,丞相与当户等人全部被俘。”
“何人如此猖狂!”伊稚斜气得拍案而起,龇牙咧嘴,恨不得嚼人血肉。
“据报,汉军旗帜上有一个霍字。”
伊稚斜双目横向赵信,喝问道:“自次王可知是谁?”
赵信还沉寂在酒色中未清醒过来,懒懒道:“汉朝军中只有一人,霍去病,卫青的外甥,汉帝对其十分宠爱,此次让他来军中历练。”
伊稚斜显然不信,直接掀翻桌案:“当我黄口小儿?一个未出征的孩子能绕后找到辎重营,连他卫青都不敢擅自深入大漠!
汉人狡诈,我看你就是联合汉人声东击西,假投降!”
伊稚斜发怒后,周边士兵齐刷刷抽出腰间弯刀,严阵以待。
赵信哪还有方才半点飘然,顿时吓得酒全醒,立即跪在伊稚斜面前:“那霍去病因得汉帝宠信,配备给他八百精锐轻骑,以高不识为首还配备了几个匈奴降将。
末将不敢欺满,句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