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郑文两家是世交,孩子定过娃娃亲的,郑穞的儿子前阵子生了病,险些丧命,可在文家出事后,这孩子莫名其妙无事了......”
姜绰点头,拦着霍冉,急声开口道:“我来我来。坊间都传,郑穞不但侵占文家良田及茶叶生意,还用文家的寿数给自己的儿子续命,起先是文家长女,再是刚出世的儿子,再然后......”
南风也凑过来,问道:“小厮的姐姐因此疯的?”
“不全是。”霍冉朝骆煜安看了一眼,见他没制止,便说,“小厮说的没错,是文辰害死了自己的女儿,不过他那时也无缘无故疯了。”
“这么巧?”阳离侧身说。
“可不是。”霍冉说,“再瞧瞧街上那些老态的女人,零飏郡犯什么邪?”
“哟!侯爷,想起个事。”姜绰惊叫道:“六年前,崇州郃郡青陇县新进到中都一批马,就,就你送给华家老幺那匹,我还摔伤......”
南风知道,说:“那马经过澜州瘴地,误食了......那东西叫什么?”
“庄周梦。”骆煜安下了马,抬眸望着严寒冬日的夜空,神情深不可测。
“主子早就知道?!可我记得那马丞说,人吃了睡几日便没事了,主子也怀疑,文家食用过庄周梦?”南风接过缰绳,问道。
“澜州稀有的庄周梦,为何出现相距甚远的泾州?要不是有人刻意为之,说不过去吧。”姜绰说。
文家人死了,被毁尸灭迹。
阳离知道骆煜安的打算,若找庄周梦,需从太守府着手查。
他本想说那道圣旨,不料被郑穞之事打断,竟耽误到归海聿凃等人来了泾州。
骆煜安租下的宅子前街是闹市,但关上门却很是幽静,院中种着紫花槐树和一棵枣树,石青板路两侧留着几方土地,夏日时种植瓜果花草。
搭起的凉棚下还有秋千。
宅子许久不住人,冬日颇为萧条。
南方的屋里地砖并没有火道,依靠炭盆过冬。
没药摘了面具,换做寻常女子打扮,对华凌祁恭敬规矩施礼。
华凌祁畏寒,挨近火没动,视线上下打量她。
没药三十岁上下,她装扮老妪时,竟全无破绽。
不知用什么东西画了左耳。
“齐琡,把王福源叫进来。”华凌祁盯着没药,对齐琡说。
没药身形微动,华凌祁扯动嘴角笑了。
齐琡掀了帘子,身后跟着王福源。
影卫间相互未见过彼此,尽管没药是他的师父。
他看到没药,呆愣一瞬,垂首跪着,对华凌祁说:“主子。”
“我从侯爷那把你讨来了,‘王福源’因公殉职,今日你换回影卫身份。”华凌祁说。
王福源,不,如今是卫琅。
墨发高束,黑衣劲装,身形修长,手里拿着遮口鼻的半面面具。
“属下说过,我是女子,主子不信。”卫琅食指挠着嘴角,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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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名女子,四人一间,皆被安排在驿馆内,因有没药顶替,华凌祁便安顿临时租住的宅子。
夜间,骆煜安刚落脚关窗,齐琡便从屋顶翻身而下,靠在窗边,轻声喊道:“主子。”
华凌祁面朝墙壁侧躺,睁开眼眸,说:“无事,一只饥饿的野猫而已。”
齐琡悄无声息地隐于暗处。
每晚休息,华凌祁屋内惯常燃着一盏烛灯。
华凌祁看着骆煜安投在墙上的影子拉长,又矮身坐下,便不再动。
她眼睛酸涩,欲回身,却被骆煜安按在塌上。
骆煜安染着夜间寒重的凉,鼻息洒在她颈间,闷声说:“姑娘真是好手段,做的事,桩桩件件戳我的心。”
“见着世子了?”华凌祁低声问道。
骆煜安缄默不言。
那应当知晓圣旨的事了。
华凌祁把锦被分给他,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埋进他怀里深嗅:“在外面站了多久?”
骆煜安抬起手臂放在额上,遮住那点幽暗的光,说:“我以为会站到天亮。”
“境里你遇到了什么?”华凌祁问道。
看到了满楼的你。
骆煜安自然不会说,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华凌祁推开里衣,冰肌莹彻的肩,露出赤红的飞鸟结,说:“眼熟吗?我看到境里的朱雀,没了流火,还流出血泪,真是......好生可怜。”
两人同入过一个境,焦土、枯树及戴着锁链的流火朱雀。
而背上趴俯着的结,形似朱雀。
犹如,刻意做上的标记。
骆煜安滚动喉结,声音暗哑蛊惑:“我放浪惯了,可不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你这般衣衫不整,稍后可怜的便是我了。”
华凌祁笑道:“是么?放浪之人的身体,可没这般凉......”
骆煜安如愿抚着她的后颈,鼻尖相抵:“隔着衣服能摸出什么,坦诚相待才有感觉。”
华凌祁描着他的眉眼,说:“我瞧着侯爷颇为疲累,攻城略池么?恐力不从心。”
“那请阿祁你,与我,戮力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