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星星见他空门大露，一时无语。
罗塔里奥可看不上这种等级的小怪。
他掐着女人乱动的柔嫩下巴，垂首舔了舔伤处。
司空星星打了个激灵，猛踹他一脚，推开面前行为轻薄的人鱼，三两步跑到了殿外。
殿门外是个空旷的院子，院子中央立着一只巨大的黑色木制香炉，里面都是些燃尽的香灰。
除此之外空无一物。她跑到院子大门处，使劲推开面前的第二扇厚重大门。
推开了，她松了口气，擦擦汗，站在这距离适当处观望全局。
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自己已经愈合的左肩。
女人沉默一瞬，冲着罗塔里奥说，“小心她的手！”
这是司空星星迟来的提醒。
罗塔里奥望向她，冲她挑眉，悠然间被身后的菩萨搭上了肩。
她看着罗塔里奥渗出蓝色血液的肩膀，牙齿不小心咬破了嘴唇。
这菩萨，连人鱼都能伤害。
攻击力不弱。
罗塔里奥太自负了。
她看着人鱼愣了一瞬，意识到自己被伤害后，眼中怒火升腾。
海浪化作数不清的利剑将菩萨钉在殿外院落的香炉上。
菩萨化作一缕青烟弥散在空气中，像一只燃尽的香。
天亮了起来。
夕阳从乌云里探头，在黄昏特有的橙色浪漫映衬下，连罗塔里奥·德都显得没那么讨人厌。
司空星星走上前，看着他不停流血的肩头，抬起袖子帮他擦了擦，之后按住他的肩膀，临时止血。
也不知有没有用。
“所以，你们人鱼有凝血功能障碍？一个小伤口就会血流不止？”
罗塔里奥盯着菩萨消失的方位出神，听到这话，气极反笑。
他右手掐着面前女人的脸蛋，仅用受伤的左臂把她抱进怀里，掂了掂。
“区区小伤，不过是刚刚没来得及处理。”
司空星星放开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底下的皮肤已经完好如初。“你刚刚在想什么？”
罗塔里奥抱着她走近香炉，“没有NPC可以伤害我。”
她听明白了，他以为自己无敌所以没做防备，没想到敌人进化了。
简短的一句话，却让她心里发慌。
“难道副本也会进化？”
人鱼没有回答。
“我得去无间看一看。”
走之前，人鱼挑剔地看着她，低头舔了舔她的伤处。
司空星星僵着身子，看着面前的人鱼化为水蒸气散去，只留唇上濡湿的触感。
她轻擦嘴唇，心里像是塞了一团乱麻。
不对劲。
罗塔里奥的态度很不对劲。
她和阿德关系很好，可和他的另一重人格，一直处于你死我活的状态。
可他这一次的态度，更偏向于阿德。
难道，他们在融合？
还有，无间又是哪里？
副本进化又是为什么？
这个副本，她的残疾bug恢复的格外迅速。是否与此有关？
一时间好多疑问想不明白，她索性放下这些疑问，仔细看着面前的香炉。
这香炉木头里散发着一股子腥气，用帕子揉搓下来红褐色颗粒物，像是血迹。
走出院子之前，她捡起一根燃尽的香尾，用帕子包好。
第二扇门外的院子，有些些许生活气息。
她眯着眼睛，感受着太阳落日前的余热。
今天的夕阳，有些刺眼。
按照上次赵煜带她来殿里的步数推测，这应该是后院。他们一行玩家，都住在前院。后院与前院格局相似，不同的是，这里的房屋更窄，房门紧闭，并不能看出里面多深，但应该只够住一个人。
前后院交界的院门高处，立着一个活灵活现的纸人。
这纸人身穿黑衣，立在那里，格外醒目。
她转身打算关上第二扇门。
“啊！”
门外一侧阴影处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女人，吓得她差点跌在地上。
定睛一看，是赵桃桃。
她不敢放松，赵桃桃出现在这里，十分诡异。
阴影处的人，一动不动。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上香。”
“上香？每天都需要吗，什么时候上香，上什么香？”
赵桃桃黑漆漆的眼珠子盯着她，嗓音平稳无波澜。
“每天上香，一天三次，是老板做好的特质香。”
“哪个老板？”她想起赵钰赵翡身上不同的味道，有了自己的猜测。“是赵翡？”
只有赵翡，身上带着香火气。
赵桃桃没有回话，伸出食指指向她的身后。
司空星星汗毛直立。
“是我。”
骤然出声的清亮嗓音，让她身子发麻。
男人没等到她的回复，慢慢靠近。
“为什么乱跑啊，嫂嫂？”
左肩上轻搭的手，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用余光瞥向不远处的第三扇大门。
要不要逃？
“嘶。”
她的腿上传来一阵刺痛，“我的腿。”
她脱力靠在男人身上。
男人轻松抱起她，缓步进入内殿。
“嫂嫂别怕，一会儿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