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个山洞。 四周更加安静,隐约的啜泣也越发清晰。 少顷,奚陵才终于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缓缓松开了傅轩轶。 他眼睛红红的,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晕湿润,配上那张不知道瘦了多少的小脸,看一眼就让人止不住的心疼。 傅轩轶拨弄了一下他的睫毛,打趣道:“真难啊,我还以为只有面对大师兄的时候,你才露出样的一面呢。” 奚陵失落地垂下了眼睛,他已经不记傅轩轶嘴里的大师兄是谁了。 一垂眼,却看见了傅轩轶半消散的手指。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小师兄,你怎么了?”他茫茫然地问着,尚且盛着泪水的眼晶莹剔透。 还是被看出来了。 傅轩轶无奈,摊了摊手道:“我只是个残魂嘛。” 残魂,自然是要消散的。 闻言,奚陵似乎愣了一下。 傅轩轶是担心了一下奚陵不再哭一轮,想到愣完以,奚陵紧紧抿住了嘴,须臾,却是小声地开了口:“我知道了。” 像是早就习惯了离一般,他快接受了傅轩轶还是消散的现实,可那双通红的眸子却分明挂上了难过,那是无可奈何,和对自己无的痛苦。 “奚陵。” 傅轩轶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人在称呼他时从来个正型,小时候跟着某个人叫他煤球和小孩,大一点了又是狗天才和小师弟轮流交替,印象中,似乎有一次直呼过奚陵的名字。 下意识站直了身体,奚陵傻傻地看向傅轩轶半透明的魂体。 “你小时候就爱钻牛角尖,来上了战场,也总是大包大揽,把所有人的安危都堆到自己身上。” “大师兄曾经让我盯着你,但我不懂,也把当一回。” “直到来,我虽已身死,却侥幸存了一点魂体,一直在旁边看着你。” 说到里,傅轩轶的脸上带了点心疼。 奚陵杀人,奚陵崩溃,奚陵被魇蛟打半生不死,奚陵抱着他枯坐了三天三夜…… 甚至还有多年以,奚陵回来找魇蛟复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其实早就该说句话了,只是早些年魂力微弱,始终聚不了型,来不容易恢复了一点,奚陵却不知道为何,多年有再来。 他看着奚陵,轻轻叹了一声:“魇蛟生恶毒,又实力强大,就算有你,我些人也不可逃脱。” “不要把人的过错扛在自己身上啊,小陵。” 说完句话以,奚陵显而易见地怔在了原地。 他久久有说话,傅轩轶也催促,静静地看着他,终于,奚陵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刚恢复了一点的眼眶又红了起来,但次有落泪,奚陵快就控制住了,低声道:“我明白的,小师兄。” 傅轩轶笑了,小小的虎牙若隐若现。 心愿已了,他推了推奚陵的肩,动作中带了点催促:“去吧,你的朋友还在外面等着你。” 一直支撑的魂魄逐渐开始消散,奚陵伸手去碰,却只徒劳地穿过了他的身体。 傅轩轶冲他挥了挥手。 “下次来看我的时候,给我带点梅花酥吧。” 满地的冰莲随风轻荡,空无一人的山洞间,奚陵慢慢地缩回了手。 “。” 说完句话,他转过身,缓缓离去。 只是和来时不一样的是,他离开的背影放松了许多,就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压在他身上久的东西, 但他不知道,就在他前脚刚刚离开,脚傅轩轶的魂就重新又聚了起来,气道:“出来吧。” 话音落下,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白桁抬脚走了出来。 他也不知道在面躲了多久,出来随手拍了拍身上的灰,熟络地朝傅轩轶开口:“特意给我留了点魂力?” “对啊。”傅轩轶笑嘻嘻的,“总不厚此薄彼,只管小师弟,不大师兄吧?” 他的魂魄已经淡到看不出什么颜色了,却还是笑开怀,对自己的生死十分看淡。 白桁也笑,笑完,却久久地看着他,沉声道:“些年,辛苦了。” 傅轩轶无所谓地摆摆手。 他跟奚陵说,自己是侥幸存了一点魂体,可奚陵不懂,深谙魂道的白桁哪不清楚,从来就有侥幸一说。 他其实早该转世轮回,魂归尘土,只是每逢消散之际,总觉该再同小师弟说一句,当年之,错不在你。 于是一年复一年,一年再一年,残碎的魂体依附在本命法剑之上,艰难地修复着自己,拼拼补补的,才渐渐够显形。 白桁问:“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小师弟抱着我哭的时候吧。”怪声怪气地啧了两下,傅轩轶摇摇头,“你真该看看你那时候的表情,那心疼的劲……我都不稀罕说你。” 白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