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着,似乎做了什么。 有东西摔地上的声音响起,像是个人发生了拉扯。 片刻后,另一个人终于出声了。 他声音清冷如霜雪,煞是好听,却只是嘲弄地哼了一声。 须臾,愤的脚步伴着摔的声音时响起。 * 这一头,白桁凭着几个小点心,底还是醒酒汤半哄半骗地给奚陵灌了小半碗。 不过似乎是意识骗了,接来的路程里,奚陵说什么也不愿意让白桁牵着,甚至白桁靠得稍微近了一点,都会他迈着步躲开。 白桁没有办法,只能和他保持了个身位的距离,一路紧紧盯着,防止对方走丢。 路上热闹极了。 昌宏大道是这些年才发展起来的,百年前他们的那个时代,这里实是一片残存着魔的荒地。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当年魔域几乎遍布了整片大陆,没有一座城市可以幸免,永绥城已经是间最幸运的几座之一,只有零星的几处魔域出现,还没太发展起来,就当时管理者反应及时地封锁起来。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大部分城池全都沦陷,永绥城却能幸存来。 但即使处理及时,底也还是曾经有过魔域,残留的魔经久不散,根本没办法住人,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了荒地,直后来有了消散魔的方法,才慢慢的重新利用起来。 就是没想,最后会发展得这么好,好打眼一看,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路边处都是张灯结彩的花楼,屋顶之,坠满了精致鲜艳的花灯,整条街道照得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的人群穿梭中,吆喝声、打闹声,还有一些楼内传来的丝竹之声。 奚陵醉红着脸,在这从未识过的繁华中处张望,像个意落入人群的小兽一样。 白桁已经尽可能地盯着他了,没想一个拐角的功夫,奚陵居然还是没影了。 脸色一变,白桁赶紧用了灵力寻人,然而丹田都快瘪了,奚陵的息还是一所获。 他是故意躲开他的。 很快,白桁意识这一点。 人来人往的街道依旧热闹而繁华,他却一动不动,在人群的中央伫立了许久。棱角分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可那双异于常人的眼底,却分明闪过了一瞬间的力与失落。 旋即,他像是忽然想了什么,快步跑向了附近的河流。 这里稍微偏上一点,不过零零散散的,还是有那么点路人,他们都有些好奇地侧目,看着突然这位飞奔起来的黑衣男人。 白桁理也没理,沿着河道一路疾行,终于,在一棵大树看了抱着树的奚陵。 悬起来的心可算落了去,白桁松了口,先平复了一呼吸,才慢慢地走了过去。 提出要来这条路上吃饭时,他实是有那么点私心在的。 ——这里有一些他和奚陵的回忆,白桁一直想再来看上一眼。 奚陵应该也是想来的,离开泠霜县那天早上,他去叫奚陵起床的时候,有看他在一张沾了血迹的纸上写写画画。 纸上字很多,一条一条罗列着,密密麻麻,也不知道写了点什么。 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原则,白桁很快就目光移开,但还是不小心瞥了中的一点。 隐隐约约的,好像是昌宏大道。 于是试探性的,在弟子们纠结去哪家饭馆时,白桁提了这个地点。 果不然,一听这个名字,原本不太想来的奚陵便没再抗拒。 “还以为你没想起来呢。”白桁说着,也上前摸了摸树干,想了什么似的,眼中的温柔压抑不住。 “都长这么大一棵了。” 实也不是什么多特的记忆。 那一年奚陵才十五岁,原本黝黑的皮肤彻底不,容貌比之幼年几乎是翻天覆地变了个样,明明脸上还带着没张开的稚,冷冷淡淡站在那里,就已经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不过这时的他还残留着幼时的阴影,对谁都充满了防备心,陌生人只要靠近,就会遭奚陵的冷眼攻击,在周围形成了一片真空区域。 但是,白修亦是特殊的。 那天白修亦刚刚伏魔归来,正准备收集的魔晶送去仙盟,没想竟会在永绥城看奚陵的身影。 他眉毛一皱,刚要兴师问罪是谁把人给带来的,就原本小刺猬般谁说话都不搭理的少年忽然站起了身,啪嗒啪嗒跑了过来,用还带了点稚嫩的少年音脆生生喊他:“大师兄!” 因为比白修亦矮了一头都还有多的缘故,奚陵他说话时头颅只能地仰起,但他眼睛亮晶晶的,内满满的信任与依赖显得那样清晰,没有半点对待人时的生人勿近。 大概没有人能不喜欢自己是某个人的例外,众星捧月如白修亦也是一样,状什么脾都没有了,只觉得此时此刻,不管奚陵开口说什么,他恐怕都会答应。 但是奚陵说:“想跟你一起去伏魔。” 白修亦眼睛里刚染上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