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奚陵控诉道:“上次公子不声不响就跑,害我提心吊胆好多天,这次您想再抛下我!” 白桁语塞。 小伤还行,大伤他确实是没什么把握。 但是这个才不过学十几年医的小厮就能靠谱到哪里吗? 白桁此十分怀疑。 到底是奚陵自己的小厮,白桁不好插嘴,于是将目光挪到奚陵那里。 在他看来,奚陵这么讨厌吃药的人,一定不愿意一个行走的药柜跟在自己身边。 而他万万没想到,奚陵居很轻易地就点头。 “好啊。” 白桁:“……” 接下来的路途中,余顺都是在白桁阴恻恻的目光中度过的。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奚陵的这位朋友,便只能总结为这人大概就是这样的脾性,除奚陵,谁都没有好脸。 余顺并不在意,像往常那般照顾着奚陵的起居,完全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间,抢走很多原本白桁的事情。 洗衣做饭跑腿找客栈,余顺像个闲不下来的陀螺,事无巨细,偏还乐在其中。 明明是自己的师弟,却他人照顾得如此妥帖,白桁十分憋屈,莫名有一种取代的感觉。 “让我想到一个人。”托腮看着余顺念念有词地给奚陵清点明天的药,白桁百无聊赖开口。 余顺百忙中抬头问:“谁啊?” 白桁:“没谁,就是一个妈子。” 余顺:“……” 这人好像在拐弯抹角地骂自己。 他没搭——这两天的相处,已经让余顺彻底掉光白桁的滤镜,深知一切高冷亦或和善都是假象,前者是拿来针自己的,后者是奚陵限定的,而白桁真的本质,就是个有点小坏还吊儿郎当的恶趣青年。 将准备好的药单独放在一旁,余顺眼尖地看到白桁又在往里放零嘴,立刻阻止道:“那个不行!那个太甜,吃多不好!” 白桁一滞,忍忍,重新换一个。 “那个也不行!那个上火,不合适!” 白桁一顿,深吸一口,又换个新的。 “柚子干寒性多重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余顺絮叨个不停,最后还叽叽咕咕反问一句:“到底会不会养人啊?” 白桁终于受不。 他怀疑自己听力出现问题,语调当即扬起来,十分难以置信:“再说一遍?!” 以为奚陵是谁养大的? 奚陵小时候亵裤都是他洗的!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白桁当着他的面,直接将远处的奚陵拉过来,糕点果脯蜜饯通通往嘴里塞,余顺管控两天的奚陵吃得不亦乐乎,难得和白桁站在一边,没有半点客观可言地认真评价道:“我觉得他会养。”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以奚陵获得零嘴自告终。 晚上,奚陵刚回到房里准备睡觉,余顺却突敲响他的房门。 奚陵第一反应就是又要吃药,磨磨唧唧半天才过来开,但出乎意料的是,余顺是为的事找他。 他有些不好意思,好一会才扭捏道:“公子,能不能帮我发个传讯符啊?” 虽谈不上多有天分,但余顺其实灵根并不算很差,若潜心修炼,就算进不玄裕宗这样的第一宗门,勉勉强强当个普通门派的内门弟子,他还是可以的。 但偏偏这人一门心思只有学医,于修炼这方面从不上心,现有的一点修为,还都是为有的医修手段灵力有所要求,才逼着自己练的。 这种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修炼方式,说他本就不是天才,就算是,修为也注定不会太高。 所以于余顺修为弱到连传讯符都不会发这件事,奚陵完全不觉得意外。 他看看方犹豫的脸,有些明白过来,道:“是要发给裘翎的吗?” 余顺尴尬地点点头:“我出来的时候太急,没来得及跟仙尊说一声,所以想同他报个平安。” 说完,余顺有些忐忑。 虽不知道裘翎和奚陵之间发生过什么,但余顺多少能感觉到,奚陵非常不喜欢裘翎。 而明明该出发那天就拜托奚陵的事情,他愣是犹豫两天才提出来。 裘翎是他的救命恩人,尽管方不见得能多在乎他一个区区杂役的向,但他还是觉得该多少解释一下自己突的离开。 他其实做好拒绝的准备,却不曾想奚陵一下就答应:“好。” “答应?” 余顺十分意外,生怕他反悔,连忙掏出提前写好的纸条,有些激地道,“照着这个发就行,多谢公子!” “不客。”今晚的奚陵十分有礼貌,说完以后还认真问道,“还有的事情吗?” 余顺懵懵,这是要回房再帮他发的意思吗? 他倒也没多想,下意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