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礼数了。”
他们两人原本应在宫中,陆策觉得无聊,想出来看看太子游行,程慈恩和南瑾脱不开身,只得权琬恒和他一起来。
陆策见太子过去了,没什么热闹可看,也想着回去。
宫中晚宴十分丰盛,德妃神采飞扬,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皇上和皇后和她相比就显得没那么开心了。
皇后多半是思念自己的儿子,才一年的时间,东宫易主大婚,想来心情不会好。
但是皇上的神情也看不出喜怒,像是结婚的人不是他前些日子极力夸赞的太子,而是无关的人一般。
权琬恒收回目光,皇上的心思不能随便猜测,在怎么好奇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她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着旁人喝酒应酬。
往常和她一起的程慈恩今日一直被人拉着聊天,她举止大方得体,应对自如,权琬恒忽然觉得这才应是太子妃应有的模样。
鬼使神差的她看向南瑾,今天是南易的主场,南瑾身旁的人不多,但有人过去和他敬酒,他从容应对,游刃有余,一举一动尽显皇家风范。
他们两个很般配,权琬恒脑子中忽然闪过这个想法,她被自己吓了一跳。
南瑾的目光忽得转了过来,看着她,权琬恒清除心中纷飞的思绪,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南瑾眼含关心,他刚和吴大人喝完酒,就看到权琬恒皱着眉头,脸色不是很好看,但现在宾客众多,他不好上前去关心。
权琬恒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自己没事。
南瑾放下心来,转头和陆策说话。
宴会结束时已是酉时,众人结束纷纷回家休息,闹了一天早就累了。唯有权琬恒异常精神,睡不着觉,干脆坐在院子里赏月。
今天是十五,天上挂着一轮圆月,照得大地亮堂堂的,几颗星星点缀在四周。
不知是心情还是什么,权琬恒总觉得乐安的夜空没有西北的好看,那里更让人畅快。
“琬恒?”柳兮扶着肚子走过来,确认了是权琬恒坐在这,“这么晚了怎么不睡觉?”
权琬恒见柳兮来,赶忙起身扶着她进屋,却被拒绝。
“我就是想出来透透气。”
她白天睡了一天,晚上就睡不着了,又觉得屋子闷,就出来吹吹风。
权琬恒无法,进屋拿了个软垫和披风给她。
柳兮坐下,又问了遍:“睡不着是心里有事?”
她目光一瞥,就着月色看到桌子上的玉佩,她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六皇子送给小妹的。
权琬恒拿起桌子上的玉佩,放在手中:“没,就是觉得热,躁得慌。”
柳兮知道她没说实话,小姑娘家长大了,有少女心事也正常。她不想说,她就不问,等她有不明白的自然会说。
两人吹着风,安静地坐着,院子中只有蝉鸣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权琬恒小声问:“嫂子,你当初为什么想嫁给我哥?”
柳兮原本也是过着自由的生活,无拘无束,嫁给权齐后权家虽没那么过规矩,柳兮却多少有了束缚。
听到权琬恒的问题,柳兮似是回忆起她与权齐相识相爱是过程,脸上浮现出少女般的笑容。
“因为我爱他。”
她与权齐的相识是一个意外。
当时权齐奉命去安州办差,途中却误打误撞进了迷林,中了毒,幸好他武功高强闯了出来,昏倒在路边,被路过的柳兮救下。
后来,权齐每每经过安州都要去看她,或是给她带首饰,或是给她带些乐安特产。
她师父当时还打趣,说这个徒弟是要留不住了。
“嫂子,你真的很勇敢。”
权琬恒想,柳兮为了权齐来到人生地不熟的乐安,她唯一熟悉的丈夫又常年在军中,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多深的爱。
柳兮笑着道:“现在想来,我也觉得自己很勇敢。”
她起初不知道权齐的身份,只当他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后来知道了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对等。
权齐是很优秀,但她也不差。
直到他们成亲回了乐安。
权齐是权秋正的长子,武功高强,为人正直,长相英俊,许多适龄的女孩儿都动了心思,想着和他结为夫妻。
哪能想到权齐突然从外面领回来一个女子,说要和她成亲。
若这个女子是哪家的大家闺秀也就罢了,偏偏是个不知哪里的乡野女子,这叫人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她与权齐成亲之后柳兮也参加过几次宴会,但从没人理她,他们冷着她不和他说话,她知道自己与他们不是一路人,后来便不想着去了,也省的给权齐和权家丢脸。
权齐曾经提过要在乐安给她开一家医馆,她找个借口拒绝了,她不想让别人看不起权齐。
这是多么可笑的想法,仅仅几个月她就从以自己为傲的侠义医者变成了怯懦不自信的人,她蹉跎了两年,直到西北那次战役才找回自己。
权琬恒没想到柳兮这几年心里承受的压力这么大,她握住柳兮的手向她道歉:“嫂子,对不起,我们都疏忽了你的感受。”
柳兮把手盖在她的手之上,轻轻拍了拍,道:“我早已经过来了,不必说这些,我告诉你我的经历与想法,是想和你说世间少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当初她选择了权齐,放弃了治病救人,好在最后她又找回了自己,可南瑾不同,皇家规矩多,束缚大,很多事更是身不由己。
“我不知道你和六殿下的关系现在如何,但他对你不是没有情意,你要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