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原军民判了死刑。
这段时日并肩作战的情谊暂且不论。
王将军智谋过人,武艺高强,在军中颇有威望,是全城人的主心骨。
大宋可以没有王将军,但如今的太原城却不能没有王将军。
当真是天要亡太原?
“患者情况如何?”赵瑚儿掀开主帐的帘子。
少女焦急利落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将士们满怀希望地盯着帘帐前的人,但当看清那张脸时,将士们收回了希冀的目光,转而更为寂寥和失望。
赵瑚儿一跨进主帐,就被齐刷刷的注视惊了一下。
那是怎样的一双双眼呢,是在看光,在看希望,在看深陷沼泽的援助之手、陡崖边缘的防护栏杆、风浪漩流里的浮木依枝。
身为一名外科医生,赵瑚儿见过许许多多双眼睛。
病人的、家属的、同事的,满怀希望的、失落无奈的、悲伤不已的,本该早已无动于衷。
可是,此时此刻,她的内心,被触动了。
他们眼中的希望,不是为自己、不是为某个人、不是为亲属,而是为这太原城千千万万的百姓。
这不是希望,是沉重,是责任。
一股志在必得之心充斥着赵瑚儿的心。没管他们后来失望收回的注视,赵瑚儿走至床前,放下红色小箱子。
最严重的情况出现了,病人皮肤苍白、全身出汗,昏迷不醒,显然是内脏破裂出血量大引起的失血性休克。
赵瑚儿正要掀开王将军的里衣,双手被拦住,时间紧急,内脏破裂,病人需要紧急手术止血,此刻是分秒必争。
赵瑚儿使劲甩开阻拦的手,继续要探查病人腹部。
张孝纯死死不放。
“您平时怎么胡闹都可以,但是,不可以动王将军。”
赵瑚儿只好转头解释:“我是在救他!”
“他现在已经陷入失血性休克,应是外伤所导致的内脏破裂,而且创口不小,需要尽快手术止血。”
什么“秀刻”、“收束”,张孝纯统统听不懂,只是这小帝姬严肃正经的面容倒是从未见过。
“失血”、“内脏破裂”,倒是听得懂,和刚刚梅医官诊断时所说的一样。
可是这大宋朝最尊贵的小帝姬平时的风评和行为是在是不能让人信服,而且也没听说帝姬会医术啊。
张孝纯手中力道微松,转头询问地看向梅医官,梅医官经验丰富,是这些医者中水平最高的人,他自然信任梅医官。
梅子青肯定地点点头:“这位小娘子诊断的不错,只是这......何谓“休克”?何谓“手术”?”
赵瑚儿心中无奈,但之前工作遇到过更难缠和难以解释的家属,医生也有为病人解释治疗方案的职责,便利落地解释。
“休克就是......中医所说的“厥”,手术就是剖开病人腹部,将病人出血的内脏切除,达到止血保命的目的。”
听到要开膛破肚,张孝纯立刻瞪圆了他那双衰老的眼睛。
虽然这几个月的守城,已经让年迈的文人张大人看了太多血腥残暴,但是如今王将军还活着,让他亲眼看着王将军被人开膛破肚,生死不知,他自然是无法接受。
“不行!”
整齐一致、铿锵有力的男子声音吓得赵瑚儿一抖。
张孝纯拒绝的还没说出口,一直默然的数位将士齐刷刷地站起来,有力的大手握住身侧的刀柄。
意思不言而喻。
张孝纯见众人这幅架势,慌忙劝和,这可是官家最宠爱的妹妹,这些军营莽汉可别冒犯了帝姬。
“众位将士,冷静!这是老夫侄女,她没有恶意的,只是小孩子,喜欢玩闹,别动刀别动刀。”
副将熊锐惊天动地的嗓音与他那憨直的面容截然不同,倒是与他那魁梧高大的身材相得益彰。
“张大人,管好你家的小娃娃。如今王将军命在旦夕,经不起折腾!”
赵瑚儿看着眼前的巨人,下意识想捂耳抱头,真怕整个营帐被他的大嗓门震塌。
但她发现双手皆被身侧的人死死按住,只好言语抵挡。
“你也知道你家将军命在旦夕,若是不尽快手术,他一定会死的。难道要靠你的大嗓门将你的王将军震醒吗?”
张孝纯拉着赵瑚儿的劲更大了,天知道,他多害怕熊副将一拳将纤瘦的帝姬打飞。
梅子青单薄的身躯阻拦住欲上前的熊锐。
“这位小娘子说的方法也未必不可一试,《后汉书》记载,神医华佗破腹刳割。”
“只是这等医术老夫行医二十年也未曾见过,需要经验丰富的神医才可,太原城恐怕无人可以做到。”
赵瑚儿高声道:“我可以!请相信我!”
梅子青看着赵瑚儿这张脸,陷入了犹豫。
熊锐等人对于此种医术则是闻所未闻,虽然军中也有骨折切开复位之法,但破腹切割未免太骇人听闻。
赵瑚儿心中一片焦急,她可以等,病人不能等!
短时间内无法说服这些古人理解并接受他们没有见过的“手术”,那就只好采取强硬措施,人命为上!
“断尘!”
“把众人请出去!我要为王将军做手术,闲杂人等不得在此!”
赵瑚儿身为南城的天才医生,此刻主治医生的气场全开,在病人的生命面前,家属的同意也没那么重要!
赵瑚儿使出巧劲,甩开了碍事的张孝纯。
她自小在国内千影派修习武术,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