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将离身子却不听话的,闭上了眼,晕了过去。
就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感到了暖意,那是兀歧的灵力。
她熟悉的。
***
沈将离倒在兀歧怀里。
周身弥漫着花香,如雨后初荷般的脸颊上,鲜血划过。
兀歧捻起一朵红花,花落在沈将离脸上,融进血色,分外艳红,渐渐,那红色越来越淡,只剩凝脂般柔和的脸庞。
兀歧摊开手掌,落在花丛中的白玉簪子,飞了过来。
他轻轻拭过,簪子上的落尘消散。
就见他把簪子簪在沈将离头上。沈将离身子一软,周身香气弥散。
兀歧抱起沈将离,就往外走。
“放我出去!”就听身后猫妖大叫,“我是北阳王所赐猫奴,陪三殿下一起长大,放我出去。否则别怪三殿下对你不客气!”
兀歧对随身侍卫道:“通知监天律,三皇子府上,猫妖作乱。”
侍卫点头,“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笼内猫妖生了怯意,终于不再叫嚣,缩成一团,挤在角落,嘴里哼哼唧唧,凑近的能听到,她在道:“三殿下救我,三殿下他们欺负我……”
可见她刚刚那般杀戮,就是平日这府上与她交好的,也不敢近前。
监天律惩妖,所有人都默默瞧着自己有没有带好,三殿下给的金色手链,无人再理她半分。
只有烟柔,不顾手上链子,只目不转睛看着沈将离。
期望此刻一切,还是沈将离的计划,等沈将离冲着自己挥挥手,或者给自己一个别的什么信号。
可是,没有了。
沈将离是真的晕过去了。
***
监天律的人来三皇子府后,关于三皇子养大的猫奴,成了妖。
这猫妖还大发妖性,趁着三皇子不在,作威作福,甚至杀了府上侍女之事,便在北都城悄悄流传开来。
事情传到了,正往北都城返的兀涟耳朵里。
“禀告三殿下,碧画对沈二小姐,太过磋磨,听说还扎破了二小姐的脸。烟柔扶二小姐回去的时候,碧画用碎瓷扎伤了烟柔,落了血,引了碧画妖性。”
兀涟坐在帐中,把玩着案上的新做好的金链。
“沈将离呢?”
“那日刚好太子路过,发现府上异常,进去救下了二小姐,嗯,……”
“直说!”
“太子直接把昏迷的二小姐带走了。”
“太子……”兀涟把金链放在匣中,“这游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
沈将离睁开眼时,已是入夜。
四周昏暗,只有宫灯,燃着微弱的光。
她记得自己受了很重的伤,可此刻却觉得头脑清明,身子也觉得轻盈,立刻出城都行。
“你醒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她身边传来。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光晕之下,面前人渐渐清晰起来。
“太子殿下。”
沈将离笑嘻嘻,想用胳膊支撑起来,目光却刚好落在兀歧手中的玉牌上。自己让烟柔当掉的玉牌,怎么回到兀歧手上了?
沈将离抬头,刚想解释,却发现兀歧脸色着实不好看。
她记忆中兀歧总是温和的样子,从没对谁生过气。
此刻这般,她确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笑着打哈哈,想蒙混过去。
“我说过会替你筹谋,你却把玉牌给当了?”
沈将离嬉皮笑脸道:“我不是想着这般小事,就不麻烦你了嘛。我保证,我是想着赎回来的,等我出去了,就赎回来。”
“若不是我得了消息,”兀歧总是不能真对她冷脸,只能惩罚地敲了一下沈将离额头,“你今日怕就是命都没了!”
“我哪儿想到那猫妖会发狂啊。这人平日看着只是矫情了点,谁想到她心眼那么小。我又没想真的当皇子妃,她根本就是记恨错人了。”
“你不想当皇子妃?”兀歧目光落在她身上。
“谁会想和那个变态在一起啊?”
兀歧终是消了气,忍着嘴角笑意,“不可乱议皇子。”
“你也笑了,”沈将离指着兀歧嘴角道,“你根本就是和我想的一样!”
“他知你身份,又性情不羁,本也是个好去处。”兀歧顿了顿。
“可若你不想,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