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和他说了什么,可有一点却很清楚,他说过他要来,就肯定会来。 “子期的事现在已经安排好了……” “老爷,咱们逃吧!” 那妇人显然也是知情者,听完很快便明白了眼下事情的严重性,拽着刘佥事的胳膊哭诉道。 “去哪?” “回老家吗?” 刘佥事反问道。 “给那贼子引路,” “顺带让一族人给咱们陪葬?” 刘佥事自嘲一笑道,好死不如赖活着这个道理谁人不知晓,可看那贼子的手段,莫说逃出上京城回了老家,怕是去了那燕人,蛮夷的地界他都会派人追杀而来,不死不休,临了,反倒是多搭上几百条人命。 “真要能走我昨日就带你逃了……” “哪里还等得到今天。” 刘佥事望着那妇人不甘的将药丸往口中塞去后,这才长叹出声道。 自己没有和那些锦衣卫的老人一同请辞,几十年积累下来的银子一时半会处理不完是一回事,这层顾虑也是另外一件要事。 自己可从来没有报过侥幸心理,锦衣卫南镇抚司从那姓丁的接手开始,就已经开始对内清查,即便自己能躲得过一时,却躲不过一世。 人早早的死了,反倒是好事。 真等到东窗事发那天,那贼子晓得自己还活得好好的,盛怒之下,不惜代价,能把自己祖宗十八代的底细查得干干净净,反倒是自己更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毕竟, 锦衣卫所有同僚都以为自己没有子嗣,自然也就没有权欲之心,加上指挥官佥事这个恰好卡在千户之上,同知之下的有利位置,所以不论大事小事,自己都能参与几分,便是那骆武回京之事也没避讳着自己。 或许是锦衣卫前朝风光的时候,自己造下的杀孽太多了,仇家无数,原配妻子生产之时被那买通的接生婆害死。 可世上却没有几人知晓,自己那亡妻虽死,可腹中胎儿还有一口气,自己狠心剖开肚腹取出,在门外坐了许久,最终还是借着借着回乡丧葬的名头,亲自将这婴孩送回了老家。 回乡之后又偷偷过继到了自己那远房表弟名下,早已经超出了血亲的范围,即便是自己往后惹上了新的仇家,又或者犯下天大的错事,也不至于牵连到他。 锦衣卫本就是一条有进无退的路, 自己又何曾想过善终? “只愿子期你今后离开上京书院莫要走了为父这条的老路,也不枉,为父背着这出卖上官,私通反贼,这不忠不义的名头,给你博取的这份家业,改过的命数……” 刘佥事惨然一笑后,念头通达没有丝毫的迟疑将手中的药丸一口吞下,随后闭目躺在院中,静静地等着药效的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