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钱,给钱,都给钱!” 就在一排木棍隔着的地库另一端,十余名东厂精锐番子正在围在两张拼接而成的桌子上,打着牌九,分外热闹。 出宫之后,这帮领头的太监自然也是放纵起来,何况刚刚办了一件天大的差事,自然膨胀到了极点。 “刘档口,这半个多时辰就赢了这么多银子,总得请客吃上一顿吧?” 另外一个王姓的档口开口揶揄道。 “请客,请客,当然得请客了!” 那档头将桌子上的银子一把揽入怀中后,又从中拿出两颗黄豆大小的碎银子,塞到了一下属的手里道“去,去,去,去醉仙楼里给本档口置办上两桌好酒好菜来,毕竟咱们还不晓得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牢里待多久,不能总受苦,也给咱们改善改善伙食。” “另外,那位大人,到底早些时候也是风光无限的指挥使,今个好不容易来咱们东厂做客,到底也不能太过磕碜了,怎么着也得让骆大人闻闻味。” “你们说,对吧?” 那刘档口说着说着又将目光落到了骆粥身上阴阳怪气起来,本就是宫里太监出身,和锦衣卫一直就没对付过,好不容易逮着这么个机会怎么可能不羞辱一番? “哈哈哈哈,刘档口说的对!” “得给骆大人,闻闻味,毕竟啊,这烂菜叶子配稀粥可不好吃,得闻着味,下下……” 话音落下引得一众下属哄堂大笑,接过银子的番子,望着手掌中两颗黄豆大小的银子,欲哭无泪,可也不敢扫兴,只得硬着头皮跑了出去。 不多时,那人便拎着几个食盒和两坛子美酒回来了,刚刚打开一阵香气便扑鼻而来,引得众人食指大动。 “骆大人,您瞧瞧这大鸡腿,油光水滑的,您瞅瞅着精米,粒粒饱满……” 刘档口也不客气,当即便扯下了一个大鸡腿,端着一碗米饭走到骆粥面前,也不吃,就这么举着,在他面前晃悠。 “好好吃吧,” “想来临走前也得吃得饱一些……” 骆粥也不气只是盯着那人笑了笑道。 算一算时间曹正淳也该来。 “哼!” “你他娘的,落到咱们东厂手里,能不能出去还是一个问题,倒威胁起本档头来了,真是好笑……” 那人被骆粥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到底也是没了戏弄的心思,重新坐回了凳子上,一边大碗喝着酒,一边就着鸡腿,刨起米饭来。 “嘎吱……” 就在众人吃得正香的时候, 地库上层的木板被人打开, 手持拂尘的曹正淳迈步走了进来。 “曹督主,您来了!” “快快快,快请坐,这只上好的烧鸡,小的没动,特意给您留着的……” 那方才嚣张跋扈的刘档口看清来人后,慌忙起身,手里的半截鸡腿掉在了地上也没注意到,一门心思用袖口擦着自己刚刚坐过的凳子,等到一尘不染后,这才殷勤的开口道。 “坐就不坐了。” “咱家来此是有差事的。” “不过你们这吃食倒是弄得挺好的。” “曹公公,您见笑了,小的也是寻思着给大家伙改善改善伙食……” 那人闻声讪讪道。 “可依照咱家看来,这人啊,就是不能吃得太饱,你要少吃一点,人在饥饿了的时候只有一个烦恼,吃饱了后会有无数个……” 曹正淳望着那人开口道。 “督主说的是,小的这就拿出去丢了。” 那人闻声丝毫不敢迟疑, 提着食盒便打算退出去。 “不必了。” “相比之下。” “本督主更痛恨浪费粮食的人。” 曹正淳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地上掉落的半截鸡腿。 “督主教训得是!”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那人闻声,慌忙跪倒在地将那半截粘着泥土碎石和不明秽物的鸡腿塞进了嘴里,一边嚼着,一边陪笑道。 “可本督主觉着你不太明白……” 曹正淳望着他吐出的骨头摇了摇头道。 “督主,我……” 就在那人俯身准备去捡骨头的时候,曹正淳的手已经覆盖在了他的天灵盖上,不由分说,直接五指握紧,在人的脑袋上留下了五个深深的窟窿,隐隐可以看见脑浆。 “督主,我们……” 余下十几人见状惊恐不已,直接跪倒在地磕头求饶,曹正淳却是毫不理会,手中的拂尘一甩,一道精纯的内力便喷涌而出,只听得“嘭”的一声,那一行人便被摔到了墙上,内脏粉碎,七窍流血而死。 “浪费米饭!” “你们死得也不冤!” 曹正淳走到一具尸体旁,伸手取下了他嘴角挂着的一粒米放在眼前看了看后,满脸认真的开口道。 “你们两个把这些人的尸体都拖出去!” “都给咱家记住咯,只要陛下那边一日没有定下罪名,骆大人便还是骆大人,若是在发生类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