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的风车转啊转,时间的车轮滚啊滚。 也没滚几圈,三天后,下午。 大好天气,日益回暖光线倾泻千里,越过苍翠松柏、庄重铁门、青瓦白墙,又越过高矮起伏鳞次栉比的火柴盒小屋子,沿着逐层向上的梯田地形,最后隐没在了远处小山里好吧,这是块陵园墓地。 地点自然是在郊区,至于是不是公墓,不好说,因为公墓的定义是规划出来埋葬死者的地方。 提取中心思想就是规划和埋人。 后者是肯定符合定义的,但前者就未必了,只能说是一半一半,透过庄重铁门能看到大片制式规整的墓碑陵寝,以及几条修建完善的平整通道,明显是经过良好规划的。但同样也有大片墓地,外观不一,有简陋如土堆,也有豪华若宫殿。有雅致竖青碑,也有艳俗摆女郎,还是金发碧眼舶来品总之,乱七八糟,不伦不类,大抵是还处于改造规划中,且不是很顺利的样子。 也能理解,虽是早已迈进新时代,但有些根深蒂固的思想总是不那么容易改变过来的,尤其是涉及到先辈祖宗,也就更复杂了。 且先不说这个,只说在公墓门前停车坪,一辆缓缓停进车位的黑色suv车厢里,隔着玻璃,三双眼睛齐刷刷看着不远处墙上的xx西郊陵园,又齐齐转头看向走出停车坪的身影,愣了愣神, “怎么跟到这来了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三月十五,农历二月十一,星期二。额,消费者权益保护日莫不是买到假冥钞来闹事了?” “扯淡呢?那本来就是假的!” “看,他真的进去了。” 视线中,那道身影脚步不停,直接越过庄重铁门,向里面大片墓地走去,“应该是家中哪位长辈的忌日吧,倒是难得还能记住。”作风比较老派的老卫见状颇为赞同的轻点头,随即又有点想不通的皱眉,“话说回来,过来祭拜一不买花二不带纸,难道里面有人安排好了” 没错,过来的正是唐朝三人,至于方才进去陵园的那道身影,是他们前不久接的任务对象,那个老混混,现在是在日常调查中,进展的不是很顺利 说来也有些奇怪,这个人钟婉清是认识的,在当警察的时候,虽然没正儿八经的打过交道,但也算是耳熟能详的“熟人”,就是那种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老油子,进派出所跟回家一样。这样的任务对象,按照钟婉清的说法,就是一屁股屎,出去遛个弯随便就能拍大把照片回来,这任务等于是在送钱一样! 但事实却不是如此,断断续续他们跟踪监视好几天了,这老混混生活倒是规律的很,上午基本在睡觉,中午随便对付口便呼朋唤友坐麻将档,一直打到晚上,出去吃宵夜喝酒唱k或者泡澡,玩到凌晨时候去酒店开房,不是休息,而是再度组局通宵打牌,最后在清晨回家睡觉一连几天,天天如此,生活作风问题肯定有,但不是那种长期不正当同居,而是给钱的临时交易,这对于唐朝她们的调查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跟几天下来,钟婉清都有点迷了。老实说这是有点不合常理的,因为这老混混口味还挺挑,临时交易对象从不在街头k房里找,而是去颇为高档的洗浴中心会所,一次下来带其他消费怎么也得有个小几千,再从频率计算,一月下来就是几万,有这钱长期包养个多好,随叫随到还带做饭当然,这是从经济学的角度去考虑的,不排除有人就喜欢打野食,钱货两讫干脆利落。 或许,这老混混就是这样的人? 唐朝三人不清楚,但该跟还得跟,今天见老混混一改常态,中午起来后不再召集狐朋狗友坐麻将档,而是吃了点东西后便直接开车出城,唐朝她们还以为会有所收获呢,没曾想兴冲冲过来,直接跟到了陵园墓地 “要跟进去吗?”搭着方向盘,看着那老混混消失在门口,唐朝转头问道。 “不好吧。”老卫神色有些迟疑,“人家在里面祭拜长辈呢,而且这里是陵园,谁会将幽会地点选在这啊!” 这可说不准,棺材板前蹦迪的我都见过唐朝摸了摸下巴,一脸莫测高深。这不是玩笑话,他真见过,习俗不一样,欧美那边人还是会玩的,只是地点不在坟头,而在教堂里罢了。 “等他出来吧,反正车在这呢,陵园大门也就这一个。”钟婉清貌似也有点忌讳,或者说是心理感觉实在别扭,便拿了主意在外面等。 但一直等到天边日头逐渐西沉,不时望着铁门出口,老混混还是没有出来迹象,钟婉清忍不住疑惑道:“不至于吧,这么孝顺的吗过去多久了?” “大约一个半小时。”随口报出时间,唐朝望向陵园里面,神色也不禁若有所思。 老卫闻言愣了愣:“是有点久了,可车还在啊” “不能再等了!”钟婉清当即推开车门,“老卫,我们进去。小唐,你留在这继续盯着他的车,有事耳机联系” 话音未落,这时,“钟老板!”有些耳熟的招呼声传来,几人转头看去,不远处几排车后,一个戴着宽檐帽、墨镜的女子挥手走来。虽然打扮的颇为刻意遮掩,但这自然瞒不过唐朝几人的眼睛, “廖冰?”“怎么是她?” 面面相觑,唐朝几人一时都有点愣神。前面提过的,这位目前正极力邀请他们查出所谓的跟踪者,但钟婉清一直没答应,也不可能答应她是怎么找过来的?还是说凑巧? 不管怎么说撞上了自然不好当没看见,看着对方噔噔蹬过来,钟婉清挤出职业化笑容:“嗨,廖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