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触到包的内侧有一块不规则的凸起。
那个夹层她平常只用来放身份证银行卡各种卡,从来不放别的东西的!
她手指颤抖地打开夹层……
一条光泽暗淡的葫芦项链赫然挤在银行卡之间!
阮丹瞳孔一缩,整个人像是落入深不见底的冰冷湖水里,呼吸急促,感受到难以言说的恐惧。
“怎么会在这里?”她崩溃地道,“这个包我前几天才买的,这几天我都没碰过这条项链!”
刚刚都是白静星单方面讲述,她都觉得害怕了,更别说现在亲眼看见。
没人能在第一次直面玄学诡异事件时还保持平常心,
也就是阮丹经常来这家咖啡厅,员工认识她,不然现在估计已经被提醒素质了。
白静星拿过项链,主要是观察那只小葫芦。
葫芦在道家是非常常见的法器,民间有俗语这么形容它——装酒装药装天下、收妖收鬼收人心。
主打一个多功能多用途。
换而言之,有人拿葫芦作为厌胜之物,倒也不算离谱。
这只葫芦大概只有手指两个关节那么大,通体呈黄褐色,表面刻画着游蛇一般诡异而繁复的纹路。
白静星不由轻声道:“葫芦虽小藏天地,伴我云云万里身。收起鬼神窥不见,用时能与物为春。”
阮丹虽然听不懂,但现在已经是无比信任她,崇拜地说:“听起来好厉害,这是什么施法口诀吗?”
白静星:“不是,陆游的诗。”
阮丹:“……”
白静星把葫芦放在桌上:“葫芦上刻画的是道家符文,翻译过来是‘苦仙在此’,说明其中住着一位苦仙。”
“苦仙?神仙?神仙为什么要帮齐骏害我?”阮丹不解。
至少在大众的印象里,神仙都是好的!哪有助纣为虐的!
“自称苦仙,未必就是神仙,哪里来的山妖野鬼也说不定。”白静星解释。
阮丹看着那小葫芦,想到里面有鬼她还留了足足一年,只觉一阵恶寒!
她自认为胆子算大的,什么重恐密室逃脱、鬼屋冒险根本不在话下,但现在真的怕死了!!
她害怕得都换了敬语,欲哭无泪道:“大师您看事情还有转机吗?”
“有。”就好像平时看着室友递过来的作业难题一样,白静星分析说,“这个最好是分步骤解决,首先由我在葫芦上另加一道入印决,封住苦仙,再把葫芦送到道观之中镇压,久而久之其中邪物就会消散。”
“其次你现在气运太差,需要随身佩戴护身符,还有叔叔阿姨,最好家里也贴几张,免得被趁虚而入。”
阮丹听得直点头,一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和昨晚简直大相径庭。
白静星想了想,当着她的面从背包里掏出一本概率论。
那课本夹了好多彩色便签条,记了不少知识点,一看就吃得非常透。
等等…………概率论??
概率论不是大二的必修课吗,不是后天才开课吗??
阮丹傻眼了,主要她也是数学专业的啊,所以对进度当然很了解。
真不愧是专业第一啊……
大众刻板印象总是认为女性理性逻辑方面不如男性,殊不知在学霸云集的丰台数学系,现在就是白静星稳坐第一。
不管后面几名打得多凶,她的排名就从来没动过,学神之名实至名归。
不过阮丹还是不太懂,对方这个时候拿本概率论出来干什么。
只见白静星翻找到书的某一页,抽出几张明黄色的符篆。
那符篆上用赤红的朱砂绘制着常人难以读懂的咒文,同样蜿蜒曲折,却比葫芦多出几分正义之感。
阮丹:“……”
谁家大师把符篆夹在概率论里面!
白静星把几张符篆递给她:“这三张是护身符,你和叔叔阿姨一人一张,这两张是镇宅符,贴在家里最重要的两道门上。”
阮丹捧在手里,闻到黄纸和朱砂混合的淡淡味道,并不算好闻,却令人没由来的心安。
她迫不及待地问:“那什么时候能做法封住苦仙?要不等下就做?你需要什么我马上去准备!”
白静星看了眼时间,已经两点半,过了午休时间了:“我三点得去行政楼那边,太阳落山后也不适合,明天中午吧,有事随时找我。”
她还有年级委的工作,新学期刚开始,她得去行政楼找辅导员。
“好吧。”阮丹失望地说,又看眼桌上的小葫芦。
白静星似乎知道她在害怕,随手收进背包的侧袋里:“东西就先放我这儿。”
阮丹这才松口气,感谢地说:“真的太谢谢你了!没有你我估计还蒙在鼓里!”
“不过……”她咬牙切齿地说,“可惜只能封印苦仙让它不再作祟,要能把齐骏也一起教训一顿就好了!”
她最咽不下的还是这口气!
白静星收拾书包起身,闻言笑了下:“齐骏逆天行恶,自有天罚。”
“走了,明天见。”
阮丹看着女孩背包离去的背影,清瘦纤细,宛如一柄出水的莲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