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男主还只是个泥腿子,偶然在一条船上抗货的时候听到了一些秘密,被人追杀到林子里被原身救下,男主醒来后不敢耽搁立刻跑了,但不小心刮了一片带血的衣角在原主家。
第二天被上山搜查的侍卫发现,以为原主父亲就是偷听的人,悄悄将原主父亲和母亲都给灭口了,等原主回家的时候就只看到被烧成灰烬的家。
而且她的哥哥当日也失踪了,走投无路的原主埋葬好父母后就准备追随父母而去,却被回来感谢原主救命之恩的男主救下。
原主不知道她的父母为何而死,但男主却知道她的父母是给自己背了锅,心下后怕之余又对原主有几分愧疚,于是将她带回了家过了三年孝期后便不顾父亲阻拦娶了原主,让原主一直对他心存感激。
因为这份感激,哪怕新婚当夜男主就去从了军,留下一家老小让她照顾也毫无怨言,任劳任怨十几年。
而宋轻轻看的剧情里,这位男主十年里只回过三趟家,一次是军营里犯事逃亡,第二次是被人冤枉回家,第三次是行军路上路过家在家里歇了几天,顺带被自己爹娘逼着和原主洞房后就又走了。
等从军十几年时局稍微平稳一些后,男主才将自己父母接去都城享福,但彼时的原主人老珠黄早被公公婆婆搓磨得不成样子。
而原主到了都城才发现,男主居然在这里居然已经有了娇妻美妾,不但娶了自己上司的女儿,还纳了死去战友的两个女儿为妾。
原主一下子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而原主用心伺候了这么多年的公婆在发现自己儿子高攀了上司女儿后,居然丝毫不顾念这些年的劳苦功高,趁着男主不在家便扔下了一纸休书。
原主万念俱灰下要跳河被人救下,至于被谁救了宋轻轻也不知道,因为那本书里有三页纸被突然出现的变异老鼠吐的血给污染了,为了隔绝污染只能烧掉了。
所以原主具体的结局她也不知道,但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好坏都与宋轻轻无关,因为她不打算走原主的老路,她既不想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去伺候两个昧良心的公婆,也不想要个十几年不着家一来就三妻四妾的丈夫,更不想和间接杀害原身父母的人在一起。
也不会和从前看过的那些言情小说一样,感化公婆,改造丈夫,勇斗姬妾。
生命很美好不值得浪费在这些人渣身上。
她需要一个契机合理地扔下这些累赘,而这个契机来得也很快。
在宋轻轻将公婆扶到破屋不久后,不远处的路上就传来马蹄踩着积雪的哒哒声,宋轻轻紧了紧领口走到门口一看果然是葛小柱在赶着一辆马车向前赶去。
身后的公公显然也看见了,立刻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小弟一看便调转马头走到破屋前,拴好马就从破旧的马车里掏出个包袱跑了进来:“我还以为没赶上你们,都饿了吧,先垫垫肚子再赶路。”
“儿啊,你这马车是?”公公高兴地拍了拍葛小柱的肩膀问起他身后的马车。
“是送信的那家人感念我冒着危险送信,所以把家里的旧马车给了我,反正他们家也要逃亡便用不上这辆旧马车了。”
“倒也算他们家有良心,咱们没白送信!”葛氏在后面得意的说着,抬手指挥宋轻轻:“你去小柱那里拿点吃的给我,肚里没食可坐不住。”
宋轻轻没说什么,顺从地结果小弟递过来的饼子给婆婆。
果然这个葛氏并不打算分点给宋轻轻,给自己和公公小柱留了两个饼子指使宋轻轻给他们后,其余的都塞进了包袱里。
宋轻轻也不恼,见小柱和公公在讨论路线,便将行李都依次搬进了马车里,随即将目光投向了茫茫白雪后若隐若现的几座山上,冷清的眸子里终于带上几分笑意。
“阿嫂在看什么?”少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宋轻轻收敛了笑意回头看去:“没看什么就是有些想家了。”
葛小柱今年十七岁,长得虽不精致但浓眉大眼身量高挑,看着十分开朗诚实。
他人确实也是这样的,不但善良诚实,也很孝顺父母,即便日常对他看不顺眼的葛氏,他也会像亲生母亲一样孝敬,对于才大他两岁的宋轻轻这个嫂子也是十分照顾,在原著里若不是有这个小叔子时常庇护,只怕原主活不到三十。
宋轻轻有时候也会惊奇为什么这一家老小的奇葩里会出这么一个好孩子。
就像此刻他知道葛氏不会给宋轻轻吃东西,所以偷偷藏了吃的在怀里递给她:“阿嫂别难过,等哥哥的军队敌军打跑了,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快吃些东西马上就要赶路了。”
宋轻轻接过饼子用手帕包着放进怀里,对着他笑了笑:“等婆婆睡着了我再吃。”
宋轻轻极白,面容素净,纤细赢弱。
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来形容最恰当不过。
此刻在冰天雪地里,她一袭青色棉衣,黑发被木簪随意挽在脑后,垂下来几缕发丝在脸颊上,一张脸被风雪冻的极白,只有鼻头微微发红。
长长的睫毛上沾染着雪花,让她看上去清冷又疏离。
偏偏笑起来眉眼却会像月牙一样弯起,亲切温暖,脸颊一侧浮现出的一点酒窝更是让人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惊喜感。
葛小柱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叹了口气:“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哥会舍得放下阿嫂去投军,也想不明白爹娘他们为什么不喜欢你。”
堵在心头那句你明明这么好,被他压了回去,他从来都没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宋轻轻闻言从怀里摸出一颗糖放到他的掌心,随即抬手拨开他肩头的雪,轻轻的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