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丘芙雪院子后的苏青何来到晟天韫寝宫,晟天韫屏退了众人,只剩下二人在房中。
晟天韫和苏青何就像往日一样,面对面坐在茶桌上。
“你去见她了吗?”
苏青何拿起茶杯,打趣道:“恩见了,不过看来小丫头很不喜欢你啊,一见面就哭诉。”
晟天韫嘴角上扬轻蔑一笑:“哼……那小妮子的身份调查得怎么样?”
苏青何眉头微皱:“根据潜伏在西境的探子回报的消息,暂时还没有结果。”
这几年,丘芙雪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每每当苏青何打探,都只是说母亲是楼兰人,父亲是在西境做生意的商人。
其实她是楼兰公主和丘林部族首领的女儿,之所以之前会落到北临皇子呼延成礼的手里,也是这个原因。
其实晟天韫和苏青何一直都怀疑丘芙雪是西境某个部族的家庭成员,但是派出的探子打探多年,都没有听说那个首领家丢了女儿。
晟天韫轻叹一声:“或许是我们想多了,青何近日我忽感头晕,偶有轻微腹痛,可是为何?”
听到晟天韫这么说,苏青何顿感紧张,连忙给他切脉。
“脉象来看并无大不妥,但是此症也有可能是中毒了,剂量太轻脉象上还不明显。”
听到苏青何这么说,晟天韫不由得皱起眉头。
他身边的人都是常年跟着他的,身家性命都全系于他,不可能敢对他下毒,到底这毒是怎么来的?
苏青何一时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毒,但是这种微量的毒并不致命。
“此人下毒的目的应该是想通过毒素的常年累积,慢慢侵入身体诱发其他疾病。”
晟天韫苦笑一声,他知道这宫里谁巴不得自己死,自己死了他就能成为储君了。
用这种下毒的方法,慢慢把自己身体拖垮,不着痕迹,就连脉象也看不出问题。
苏青何思虑良久后说道:“目前先以针灸之法辅以汤药,治疗一段时间看看症状有否缓解,还要尽快找出毒物的源头……”
这些年在宫里,生活上的东西都十分小心,到底是哪里混入了毒物,晟天韫也毫无头绪。
苏青何接着说道:“咱们先不要打草惊蛇,针灸之法丘芙雪也会,让她接手。”
“我也不便时常进宫,不然下毒之人一定会有所察觉,一旦撤手我们就无法追寻幕后之人了。”
晟天韫也赞同苏青何的做法,这是一个抓对方把柄的好机会。
当上太子的这些年,面对二皇子晟天琪的势力也是毫无办法。
第二天,丘芙雪刚来上班,就被总管孙千通知,今晚要去太子寝宫值夜。
“啊……”丘芙雪没想到自己还要上夜班,值夜就是守在太子卧室,随时听候差遣。
夏竹和夏菊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因为太子殿下从来都不用宫女值夜。
像宫女守夜这种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晚上干柴烈火的。
一旦被看上成为太子的女人,那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而且太子长相又如此英俊,能得太子青睐,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
夏竹拉着丘芙雪的手,一脸艳羡:“真羡慕掌事,我们进宫半年了,听从前的掌事姑姑说,太子从不让宫女值夜。”
晟天韫不让宫女值夜,该不会是之前沈秋儿的事,让他有阴影了吧?
一想到当年那个画面,丘芙雪就有点忍俊不禁,一旁的夏竹和夏菊以为是丘掌事因此事高兴。
也不知道后来沈秋儿怎么样了,以晟天韫的个性,不会把她杀了吧……
想到沈秋儿可能落得这个下场,丘芙雪又笑不出来了。
夏菊看到丘芙雪变脸似的表情,连忙问道:“掌事怎么了?”
丘芙雪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小时候的事。”
夏竹一脸笑意盈盈地看着夏菊:“哎,你说该不会是太子殿下看上丘掌事了吧?”
夏菊也附和道:“是啊,丘掌事生得如此好看,我要是男的我也喜欢……”
听到这两个丫头在那议论,丘芙雪坐在椅子上想起她在北临战场时,见过他那杀伐无情的样子,就有点害怕。
夏竹似乎看出了丘芙雪脸上担忧的神色,加上昨天被罚的事,劝慰道:
“太子殿下为人和善,从不打下人,昨天犯错的事,咱们不也没挨板子嘛!”
听到她们这么说,丘芙雪尴尬地嘴角抽搐起来,他不打人,但是他杀人……
晚上,她按照值班时间来到晟天韫的寝宫,她一来,其他随侍的小太监都出去了。
此时的他已脱去外衣,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缎面的中衣,头发散落慵懒地坐在殿中的长椅上。
殿中只有二人,丘芙雪一进门就低头恭敬地向他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晟天韫没有说话,他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丘芙雪的面前。
丘芙雪低着头,看到了他的身影逐步靠近,心中忐忑不安地她连忙起身。
两人就这样对视上了,晟天韫看着丘芙雪一脸不安的样子,嘴角不禁上扬。
“怎么?昨天见你都不曾害怕,今天这是害怕了?”
丘芙雪也不是害怕,只是有点紧张,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要做什么,和她交接工作的姑姑也没告诉她守夜应该做什么。
“呃,回太子,没有害怕,只是我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看到晟天韫那一头乌黑长发散落在肩,丘芙雪不禁觉得这模样有点邪魅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