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人家工作室贴的派我重贴。”
“我帮你。”卓子渊取下耳机放进随身的书包里,就准备帮忙。
“可别,劳烦寿星乖乖看着,我可不想再被训了。”卓霜然挪了挪身子,“走开点,快弄好了。”
“我生日又不是今天。”卓子渊放下手中的气球,可怜兮兮地看了她一眼,轻声嘀咕了一句,然后真就乖乖地站在一边看着,时不时还在她贴歪的时候提醒提醒,到最后变成了一个指挥一个贴,而且他的指令相当清晰,很快就完美完成了任务。
说实话,对于这个弟弟她是又爱又恨。妈妈对他毫无原则的溺爱让人生厌,可他的智商他的能力又着实让人钦佩。
卓霜然时不时会想,如果不是从同一个肚子里钻出来的话,说不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可惜没有如果。
好雨知时节,也知赵女士的精心安排。
亲戚朋友们都准时出席,纷纷说刚才还是狂风暴雨,一出门天上就挂起了彩虹,卓子渊的高考准没问题。
妈妈总是谦虚地说“没有没有,随便他考成什么样”,但自豪之色早就溢于言表。好几个月前卓子渊就那到了T大的推荐,高考不过是走个过场。他从不让人失望,不然也不会那么早办升学院。
一顿饭还算吃得和谐又愉悦,随着酒足饭饱,也将气氛推向了高.潮。
“还是老赵家基因好,一个比一个优秀。”饭席上,多喝了几杯的大伯又开始胡说,“我家臭小子,要是没我当年大把大把赞助,连本科都进不去。”
“然然太可惜,去年这成绩一出,T大都妥妥的。”话题不知怎么就来到了卓霜然头上,大伯母话中充满惋惜。
卓霜然感受到零零碎碎的视线,只好埋头喝汤,权当无事发生,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P大又不差,女孩子家家的就不应该去太远的地方。”妈妈继续接话,“我们然然就随便念念,毕业再考个教师证或者公务员,轻轻松松就好。”
“啧啧,太溺爱,有能力的小孩还是要多看看多闯闯。”大伯完全不同意,“也要听听然然自己的想法。”
妈妈噗嗤一声笑出来:“她哪有什么想法。”
卓霜然尽量让自己放空,这样的场面也不是一两次了,熬过去就是胜利。她继续喝着汤,脸几乎完全被碗盖住了。
“去年是志愿没填好吧?还好学校能转专业。然然还是喜欢理科,去年那么难的数学都考了148分。”大伯母看向卓霜然,“我支持你。”
什么意思?!为什么她会知道?
卓霜然手上一颤,朝大伯母投去一个复杂的眼神。
亲戚朋友早就分成了好几堆,聊着不同的话题,大包房里格外喧闹,她只希望妈妈没有听到大伯母这席话。
然而事与愿违,赵女士在这方面神经格外敏锐,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什么时候转的专业?”她的声音不再像刚才那么兴奋,感觉足足低了八度,几乎压得卓霜然喘不过气。
“还没决定。”卓霜然垂着眼,话语间鼻音又更重了些。
完了……
似乎是顾及到场面,妈妈没有当场发作:“那就维持原样。”
“可我已经考完试了,成绩也过了。”她强忍着泪,试图争取,话语间鼻音又更重了些。
只听妈妈重重吸了口气,似乎在努力压下怒意。
“你不去说,就我去和你们院长说。”
“妈!”卓霜然猛然抬头,双眼红彤彤的泪水几乎挂不住了,“我已经按照你说的,也试过了,可我就是喜欢不起来,我就是喜欢理……”
“不是天天图书馆认真复习吗?”妈妈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今天毕竟是子渊的升学宴,她们都不想破坏气氛。
“我天天努力和那些文学家思想家打交道,就是为了早日和他们说再见。”这也是卓霜然最无奈的部分,只有平时成绩达到标准的人才能转专业,特别是理工科学院的要求更高。
“妈,求你别管了。”她放低姿态,近乎撒娇。
“行了,回去再说。别破坏气氛。”妈妈选择不再对话,给了她个警告的眼神就朝卓子渊那儿去了。
卓霜然揉了揉眼睛,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或许此刻,无声的离开才是最好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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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夏,陪女魔头应酬感觉如何?”
夏之焉听着耳机里贱贱的声音,颇有幸灾乐祸之意。
上街沿的砖块松动,积了好大一滩水,总有行人不小心中招。而他只是一步跨过,一滴污水都没有沾上。
“还好。”他的眼神逡巡在路边,说得漫不经心,“毕竟我们不一样。”
“是啊,你被女魔头从小关照,确实不一样。”电话那头嬉笑了几声,“你也太惨,上周监考就迟到了五分钟就被罚跑腿,被父母监视的感觉不好吧?”
夏之焉蹙眉,目光飘忽起来,钱方这家伙看着傻里傻气,说的话却总能戳到他的痛处。
他可以想象他得意的模样。
“所以,夏同学今天不回宿舍了吧?”钱方揶揄了几句觉得没劲就转了话题,“约了隔壁宿舍通宵打游戏,借你床一用。”
晚上吃饭的酒店在市中心,也离家里不远。
他点点头,话刚到嘴边,本是随意游走的目光倏地因一个狼狈的身影而停留,她明明拿着伞,身后却有一片雨水留下的污渍。
女孩颓然地站在路边拦着一辆出租车,可不知为何和司机没说几句那车就开走了。
同样的情况反复了两三次后,她不情愿地又回到了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