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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杂志社正是出版那些廉价故事读物的出版地,除了平时印主流杂志之外,为了赚钱,大多数出版社都会出版这种故事集杂志。
梅尔怀着热情敲开大门,她走进去,在前台说明来意,却被立马泼了一大盆凉水。
负责读物杂志出版的编辑室外排着老长的队,等待见编辑一面的男女老少坐满了编辑室外一排长凳。
梅尔反应了一刹,她收起笑脸,默默在墙根找了个空座儿呆着。
小姑娘穿的简单寒酸,长相只能称得上干净,与旁座同样穿着廉价呢子西装的大叔挤在一起,同种茫然神色,她泯然众人之中。
梅尔细数了数,前边至少还有十八个人等着主编来审判命运。
一份稿件主编看十分钟,十八个人……大约等两个小时就行了。
梅尔捏着稿件,她很自信,自己只需要一眼,只需要一次机会。
小姑娘坐的更端直了些,她将注意力从紧闭的编辑室大门上挪下来,依次观察等待的人群。
有老头,有老太太,有自己这样的年轻姑娘,有更寒酸的人,也有打扮的很干净的女士,梅尔坐在长凳末尾,她旁边是一个捏着叠稿子愁眉苦脸的中年大叔。
他看起来像是个鞋匠,裤腿上还沾了些鞋油,一双粗糙的手抚摸着他的故事祈祷,看起来是被驳回过很多次。
梅尔无意瞥了一眼,看到开头几行字,心里默默计量他为什么不过稿。
不过,没坐下多久,编辑室的门就“砰”一声从里往外打开了。
打头出来位垂头丧气的中年人,他肯定是被拒绝的作者。
随后是编辑助理,后面是主编本人。
编辑助理很年轻,他护着仿佛国王一般的衣着定制西服戴金框眼镜的主编朝外离开,临走时只留下一句:“你们两个小时之后再来等吧,主编有事要出去一趟。”
得,看来这家可以放弃了。
梅尔听到耳边一阵不只是悲哀还是侥幸的嘘声此起彼伏。
她也叹了口气,出门寻找下一家。
杂志分三六九等,出版社也分一流二流。
但梅尔眼看着,从这间出版社散出去的人,多数都走向了犄角旮旯的其他三流出版社。
梅尔把眼睛往四周散开,盯上了,伦敦朝闻杂志社。
没人往那去,那可是老牌纸媒,历史一直从一百年前悠久到两百年后,水平要求相当苛刻。
身板瘦弱的小姑娘,看起来像小猫小狗一样不起眼,偏偏还就挺直腰杆,往那扇玻璃大门里走了。
“小姑娘,你怕不是没找错地方吧?”
前台书记员年龄不小,一头白发,胡子梳的十分整齐,他负责接待有过预约的宾客,接收信件,便条,由此也养成了善于交际的职业习惯,即便面对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也保持礼貌。
梅尔站在高高的柜台前,脚下踩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她一问三没有,只说自己有小说想投稿。
这间杂志社有一本名为《微声》的副刊物,里面收录了许多中短篇小说,以周刊的形式发布。
“没有走错,我是来投稿的。”梅尔说着,拆开手稿的卷线,将第一章摊开,递到前台面前给他看。
想着该如何不闹出动静的回绝,看这小姑娘脾气还有些倔,前台无可奈何,架着眼镜,低头顺势瞧了一眼。
前台老头眉头一皱,目光锁在纸上,接着一行行往下。
梅尔十分淡定,她站了不到半晌的功夫,就听这前台老头从故事里悠悠转醒,回过头来,正式问她姓名。
“我叫梅尔.泰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