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听完那皇帝荒唐的话,脑子里“嗡嗡”的,坚定了和宝玉一起干大事的决心,也便毫无心理负担地走进了皇后寝殿休息。
第二天一早,我正打算冥想,却见一个太监过来,说皇上请我去议事殿,我实在想不出他不找我修炼反而叫我过去的原因,就怀着疑惑跟着太监走了。
隔得远远的,我便看见了异常显眼的师徒三人,一下子恍然,原来是唐僧几个人来此求通关文牒了。
待我迈进大殿,猪八戒和沙僧看到我异常惊喜,连呼“三妹”,皇上脸上也并未见惊讶之色,显然是早就知道我们结拜一事,也不知在贾府谁是他的探子。
“大哥、二哥。”我也面带笑容和他们打招呼,想起皇上应允他们昨天来见,却不知为什么今天才过来。
唐僧却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说道:“昨日圣上传旨说不宜觐见,我还担心此事难为,没想到只是推迟了一日。”
皇上此刻全然看不出那副丧心病狂的模样,微笑道:“不知圣僧已经经过了什么地方?可否为朕讲上几件趣事?”
唐僧思索片刻,回答道:“我在经过一个国家时,在一座皇家寺院里梦见国王鬼魂诉冤,状告拜把子兄弟在御花园里把他害死,又变成他的模样,霸占了他的宝座和王后;而王后、王子竟还蒙在鼓里……后来经过我两个徒儿合力,才除去了那妖怪。”
皇上听了唐僧这番话,兴味更浓,想必是发现眼前这几个和尚竟是能驱魔降妖的能人。张口问道:“那圣僧的徒儿可是修炼之人?”
唐僧看了一眼自己徒儿,大概是不知如何回答,自己徒儿本是两个妖怪,俱是经渡化才得以踏上求经之路,于是他回答:“不敢称什么修炼之人,只是略有所得罢了。”
我闻言心道不妙,以皇上这疯魔的程度,哪怕是略有所得,也不肯轻易放他们走啊。
果然,皇上热情招呼道:“几位高僧远道而来,想必辛劳,不如在本国休息几天再上路也不迟,最近我还会举办佛道大辩,高僧何不留下来宣讲一番佛理?”
我刚要出言提醒唐僧,他却已经应了下来,再看猪八戒和沙僧,也是满脸喜色,大概是因为好吃好喝少不了。
我心下无奈,却听皇上对我说:“姥儿,就由你带几位高僧去宫外皇家驿馆休息吧,如果几位高僧愿意,还可到集市上逛一逛。”
我在他的短短几句话中,得到了巨大的信息量,第一是对我的称呼,一时间令我有些头晕目眩,心中情绪翻涌。第二是皇上果然没把我当皇后看,却非要立我为皇后,他的脑子还正不正常?第三是皇上竟然就这样放我出宫,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是真傻还是假傻?
想归想,我还是应了下来,带着唐僧师徒三人向宫外驿站走。
一路上唐僧默然无语,我和猪八戒沙僧倒是唠了一路,他一句“三妹比前日年轻了不少”,我一句“大哥也英俊了呢”,唠得不亦乐乎。
把几人安排妥当,我问:“师父和两位哥哥是否想到集市上逛逛?”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只有猪八戒这个爱热闹的回答道:“那是自然,既来了此处,便要在都城到处走走,麻烦三妹招待了。”
我故意带猪八戒走到大观园附近的街市,拿出一张纸,折成甲壳虫模样,汇聚灵气于其上,轻轻说几句话,它便跳到地上朝大观园爬去。
这样一路逛着,我让猪八戒自己看中什么只管买下,自己拐到了口信中的小巷之中,一颗心在激烈的跳动之中,见到了那个着黑衣的身影。只见宝玉脸颊没那么丰润,可双眼却比任何时候都有神,他见了我明显也十分激动,一把把我抱到怀里,因为我毕竟年老,身材矮小,他直接让我的身子都悬了空。
“好了好了”,我轻笑着说了几句,“我们是要说正事的。”
宝玉便把我放下,眼神坚定,“放心吧姐姐,这两天我已经把你告诉我的思想宣传给了所有相熟的为官之家,虽然他们最初很诧异,但是很快就像我一样,被民主共产的思想打动了,也真亏了这种思想的感染力。”
我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些深邃,“不要太迷恋我,如果说我看得比别人更远些,那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闲话不说,我又和宝玉说了一番未来的计划,便去找猪八戒和他会和,并且把他送回了驿馆。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我每日要么修炼心法,要么教那皇上几句无关紧要的养气心经,感到自己体内真气蠢蠢欲动,却总是破不开那层瓶颈,一时间让我心烦意乱,更不能潜心修炼了。
这时候便到了佛道大辩的时间。
皇上从京中大道观寻来了几位道士,和唐僧一起请到了宫中,我一迈进大殿,便感受到了说不清的宁静,不论是唐僧还是道人,都是气定神闲的模样,也不知一会是否会针锋相对。
皇上大方对台下六人道:“今日唤诸位来此,只为一观佛法、道法神奇,万勿伤了和气。”
一位中等年纪的道长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把一张符箓贴在身前桌子上,上面摆着的纸张便纷纷飞到空中。
皇上点了点头,道士也微微一笑,我猜皇上早知这几人有这种把戏。
唐僧几人自然不惧,只见那猪八戒连符箓也不用,轻轻挥了挥手,桌子上的东西同样飞了起来。
这一次我发现皇上明显比之前兴奋,大概是发现只凭人力便可做到这样的事。
我瞧这样比拼法术没什么意思,便出言道:“道法佛法重在理,意在教化众生,几位何苦在此纠缠此等小事。”
道人笑笑,说道:“好,那我便问个问题,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