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就没给过她好脸色,仗着家势的便利,背地里对她搞了不少小动作。
林等想起这女人就头疼
好在她上了高三,许宁离开了江宁,身边才渐渐清净许多。
几天的调查下来,林等几乎是一无所获,毕竟远隔十年,实在难有头绪。也难怪她会在凌晨三点失眠,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她想睡着了大概也会噩梦。
独居的那几年,她有个很坏的习惯,失眠后就控制不住要出门,经常在小区楼下一个人站着,或是雨或是风,打在脸上,脑袋里麻木的情绪才一点点散去。
林等翻来覆去,终于选择套件衣服,蹑手蹑脚地下了楼。
站在屋檐下,她抬头看了眼漆黑无色的夜空,叹了口气。
不知站了多久,正准备原路折回,她忽然看见远处的长椅上,坐着一个人。
任谁这大半夜瞧见穿了一身黑的人,都会下意识心头一跳。
那人似乎在淋雨,伞被他放在身旁立着,弓着背,堪堪上半身躲进了伞中,下半身被雨水沾湿。
流下了淡红的雨水。
林等敏感地眼皮跳动,是血。
那人单手拧干衣服上的雨水,忽然起了身。
尽管雨水已经将他打得狼狈,可那张脸,还是让林等的心重重跳了一下——那个在医院救了她一命的江难。
这个时候,她和江难都还不认识,他们是高三才成为同班同学的。
江难和她同住一个小区吗?可高中三年她都没有过印象。
眼见江难走远,又忽然蹲了下来,很快伞被他抛下,他倒淋着雨大步离开,那把黑伞罩着一处灌木丛,里面卧趴着一只不算大的流浪小狗。
雨像断线的珍珠,在地上砸出雾气,模糊了那道高挑清瘦的黑影。
林等已经看不见江难的影子了,她慢慢地站直了身子,心里五味杂陈。
江难在学校的风评不好。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到底有多坏才会被学校里的人传得那样不堪,这样不堪的人却在十年后义无反顾地去救一个事不关己的人。
这世上的事情真真假假,到底还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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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等是高一和徐莺玩在一块的,但高二因为分班了之后,徐莺与她的联系就少了,但好几次林等在学校和她打招呼的时候,她察觉出她的刻意躲避,并和班上其他女生玩成了一片,这让敏感聪明的林等一下子联想到了什么。
但她的性格,不会去追问。
后来就在这个高二的暑假,徐莺主动约过一次林等,她拒绝了。
高三之后两个人又分在了一个班,后缓和了关系,徐莺向林等坦白了原因,因为她追慕了两年的人是贺之行。
开始她心里也是矛盾,难过得很,自己很久都没有释怀,所以才躲着林等。
再后来,她自己想通了,贺之行不过是偶像,是榜样,男人哪比得上姐妹!
“我发誓,那些女生跟我说你的坏话造你的谣,我全都没有相信,更没有参与!我高一就认识你了,这帮人说的算什么屁话!”
就是这样几句较真又气愤的话,让林等彻底放下了心里的芥蒂。
徐莺暑假的约本是想道歉,但因为被拒绝,郁闷了好久。
这次,林等简简单单的一句“好啊”赴了约。
徐莺倒真是诚意十足,约在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很高档的咖啡厅,林等三年里都没有去过几次。
“等等,今天你放开点,我全包了。”徐莺讨好着笑,并把菜单慢慢地推到了林等面前,“同时我也想和你道个歉。”
林等装模作样地犹豫中。
两个人僵持不下间,林等拿起菜单,“行,我不客气了。”
徐莺瞬间松了口气,面露喜色,“等等,我就知道你会原谅我的。”
林等轻咳,还没开始上菜呢,怎么就原谅了。
“我可没说。”林等瞥她一眼,继续点菜。
点菜期间,徐莺像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把当年林等在高三听她解释的话又一字不落地说了一遍。
“我发誓,那些女生跟我说你的坏话造你的谣,我全都没有相信,更没有参与!我高一就认识你了,这帮人说的算什么屁话。”还是以这句话结尾,徐莺竖着三根手指头,眼神无比真挚。
林等盯着徐莺,没绷住笑了,约出来本来以为会听见什么新鲜的,没想到,居然一字不落。
“莺莺,你说我点这么多,我们两个吃会不会太多啊?”林等把菜单拿给她看,嘴上挂着的笑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不多不多,吃多少都不多!”徐莺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今天确实是林等重生回来日子里吃得最饱的一餐了,她涨着肚子去了趟卫生间,在里面时听见外面有人讲话。
“我当然知道人还在嘉楼,我想知道的是,他都去哪了,叫你看人你都看不好?”
林等这下听出了是谁了。
许宁那个有钱有势的大小姐。
林等才知道原来许宁还找人专门跟踪,但以贺之行的性子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拿许宁怎么样。
要不要找个机会告诉之行哥,毕竟他还傻乎乎地把人家当朋友对待。
正当林等思考的时候,外面的人挂断了电话离开了。
她特地多洗了一会手才出去,生怕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就在林等查看了卫生间四周没人之后,她才放心地走出去。正准备回大厅,余光忽然扫见了一间门没关实的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