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伯离开之后,我赶紧问花韵,她从画里看到了什么。 花韵正想回答,我看到她的眼神开始迷离,眼皮也开始打架,说话也开始断断续续:“我看到,一个女人……她穿着嫁衣……这个女人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子一软,竟然昏了过去。 我没有想到发生这件事,赶紧伸手把她抱住。 花韵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昏过去? 是因为那茶香,还是因为这个屋子有什么不妥? 想到这里,我赶紧抱着她来到了院子里。 现在的院子里安静得可怕,池塘里的泛着涟漪的水面倒映着那棵槐树,这一幕,竟然与刚才我从画中看到的那样。 离开那个屋子,花韵依然是昏迷的状态,我检查了一下她的状态,魂魄稳定,呼吸稳定,好像没有什么不妥。 正在这个时候,我听到后面传来轻声咳嗽的声音。 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老太婆拄着拐仗,从屋后慢慢地挪了出来,却不见了高伯的影子。 不过当我看清老太婆的脸,却是心生怒意,因为这个老太婆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晚上在公路边上烧纸的那位。 我们从昨晚到今天所有诡异的事情都是从她开始的。 没想到,我带着花韵绕到现在,却还是跟她走到了一起。 “是你!” 我一脸怒意地质问她:“一切都是你在作怪吧?那个高伯去哪里了?她跟你是一伙的吧?” “你见过我?” 这个老太婆听了我这话,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然后迅速恢复了平静。 “你不要装了!” 我掏出了断山凿,指着她:“看来从昨天我们开车走进这鬼地方,从我们遇到你开始,就一直在这里打转,根本没有走出去啊。” “呵呵,” 这个老太婆见我对她如此大的敌意,并没有生气,而是和蔼地让我告诉她我昨天晚上经历了什么。 我这时感觉到这个老太婆虽然与昨天那个在公路边上烧纸的老太婆模样一样,但她们脸上的神情和身上的气质却有着巨大的差异。 那个老太婆是阴气森森,这个老婆婆却是有些仙气飘飘。 她脸上的笑容让我放松了警惕。 便收了断山凿给她讲了,我和花韵来到岭南的公路之后发生的诡异的事情,包括那个烧纸的老太婆,包括花韵险些穿上红色嫁衣差点与那个男人拜花堂。 还有路上突然冒出的白雾,以及雾中那个诡异的包子铺,以及高伯牵着牛引着我们来到这个村子里。 这个老婆婆听了之后,眉头皱到了一起,沉思了一会儿,才对我说:“小伙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摇了摇头。 老婆婆见状继续说道:“这里叫不归村,能进来这里来的,都不是活人,而是人的魂魄,高伯那头牛是引魂牛,它的脖子上的铃铛也只有鬼魂能听得见,能跟着他进到这个村子里。” 我一听这个老婆婆说完,心中立刻发毛站了起来,再次用断山凿指着她:“你在这里瞎说什么,我看我是死人吗?你看我是鬼魂吗?” 这个老婆婆看我震怒,脸上神情不改,她笑着说:“你当然不是死人,不过从你手上拿着这件神物,也能看出你不是凡人,至于你是什么样的人,甚至是不是人,以后会有答案。 只是这位姑娘,她可能很快就是死人了。” 她的话让我再次惊讶,她说话的前一半跟我之前遇到的那些敌人说得差不多,她们在与我交手之后,都说着类似的奇怪的话。 正因为如此,她说花韵很快就是死人了,让我很震惊。 我低头去看花韵的状态,发现她的呼吸逐渐微弱,身体的温度也在逐渐下降,就连脉搏都开始变得缓慢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我见状,立刻紧张起来,抬头问这个老婆婆。 她轻叹一声,对我说道:“其实,昨天晚上你遇到的并不是我,或者说是另一个我。” 她说的话,如同哑谜一样,让人难以理解。 她看到我困惑的样子,对我说:“你听说过鬼媒人吗?” “鬼媒人?” 我听到这个词,不由得一愣。 虽然在阳间,我没有遇到这类人,但却是听过她们的存在。 很多单身的男女死后,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轮回,游荡于天地之间,孤苦伶仃。 而那些鬼媒人穿梭在阴阳之界,为这些死去的孤魂野鬼牵线搭桥,为他们造就地下姻缘。 “你是鬼媒人?” 我问她。 老婆婆点点头:“这个村子叫不归村,收留的都是那些无家可归的鬼魂,这些鬼魂因为自己某些怨念,或因为自己对前世的某些留恋,而无法转世,高伯就用引魂牛将他们引到此地。 我则为他们牵线搭桥,给他们找个伴,所以他们才叫我红线婆婆。” 我原来只是听过神秘的鬼媒人,可是没想到,眼前这位老婆婆就是。 可是想到昨天晚上,花韵被莫名其妙安排的那场婚礼,我不由得来气:“就算牵线搭桥是你们鬼媒擅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