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请灵。 早在黄金龙的那个宅子里跟那个蝰蛇打架的时候,我就借着庙里的道教八仙的木雕请了八仙的灵气相助。 我当时把八仙木雕摆在自己面前,形成了八道关隘。 那蝰蛇每顶破一关,就被当关的八仙给予致命一击。 等它连八关冲到我面前,已经是气力耗尽,皮甲破损,被我一招取了性命。 但那一招在这里不好使。 因为这里好像是一个封闭的空间,请灵需要借着外在的工具与天地间的神灵沟通,或者吸引天地间的灵气相助。 至于你能请到多大的灵力,取决于你自身的法力高低和所使用的神器的法力高低。 但现在这个封闭而阴森的空间里,阻断了外界的灵气,根本找不到平时那些灵力。 或许是背水一战的孤注一掷,我下意识请了体内的邪灵。 邪灵。 这个让我躺在棺材里十八年,最后依靠黎山婆婆的青龙镇灵图才把它压在我体内的灵炁。 今天第一次被我主动放了出来。 当然放它出来也不容易,刚才在真气世界里,我也看到了自己青龙镇灵图的真容。 它的最大作用就是镇守这道邪灵,如果不是我的十字真言相请,再加上体内的百鬼抬棺图出来干扰,只怕它与这邪灵之炁的打斗内耗,首先就把我给整死了。 我好不容易请了身体里那道灵炁,将它化成八道灵气注入到我身下的法阵之后。 我立刻感觉到整个原来如同海中小舟的法阵此刻仿佛被一根定海神针所镇,变得稳如泰山。 此刻周边那群阴兵已经冲了上来。 这一次,我身边的法阵并没有那么出击,不过那些阴兵在距离我身边半丈的位置时,却怎么也冲不动了。 因为我整个法阵上面巨大灵气产生了巨大的震慑之力,在这个以虚化实的世界,这种震慑之力压过了那漫天的杀气。 这些阴兵仿佛被一道无形之力阻挡在法阵之外,如同一群蚂蚁挤在一道樟脑球画的线之前,不能移动。 “杀!” 骑着骷髅马的宁远对自己军队丝毫不前的情况极为不满,他又发出了一声怒吼。 与此同时,军鼓声也变得极为剧烈。 “杀!” “杀!” …… 这些阴兵,也开始跟着怒吼声大叫。 一时间阴风更盛,这些阴兵被阴风裹挟着好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似的,一个个两眼发红地继续向前冲。 它们原本在法阵的震慑力之前寸步难行,现在却如同开了一挡的汽车缓慢而有力的车轮开始碾压过来。 而我身下的法阵之力,也如同一根巨大的圆形弹簧,阵内的那股灵力,被这源源不断的邪气压得缩了回去。 不过强簧的特性就是被压得越狠,反弹就越厉害。 我运着真气看着这些阴兵朝我缓缓靠近,眼看他们就要跨过八器时。 我再次猛地用双掌击地:“八器请灵,力绝乾坤!” 我一声大吼之后,整个法阵灵力如同被拔了开关的强簧,猛地增长几十倍。 巨大的冲击力如同海啸一般向四周席卷而去。 周边那些逼近的阴兵被巨大的冲击力所卷,如同被巨风吹走的蚂蚁,被冲得四散飞走。 而且这飓风不仅有冲击之劲,还有绞杀之力,这些阴兵如同被扔到绞肉机一样,一会儿就被撕了个粉碎。 这个由我法阵之力变成的飓风不仅冲击范围大,而且持续力长久。 它的劲头一直冲到宁远骑的那匹骷髅马前面都没有停下。 不过宁远显示出了一位征战杀场多年的将军之气,面对凶猛的飓风,他丝毫不惧,而是举起了手中的长矛对着飓风猛地一刺。 “破!” 一声呐喊声从她没有喉结的喉咙里喊出,猛男的狂怒与娇女的猛嗔,交织在一起,好像是男女高音在最高C时的破音。 这声音听得我眉头紧蹙。 不过这宁远将军的输出基本靠吼,而且他的吼声好像还真的很有效果。 在他的一声尖叫之后,我感觉他手中的长矛如同破风的尖墙,想要把我法阵里的那股劲风分成两半。 法阵靠着瞬间爆发的邪灵之炁所形成的飓风,靠得是持续不断的旋转才会长久不衰。 现在,它冲到宁远身边时,被其手上的长矛所破,如同被劈成了两半的陀螺,再也转不动不起来。 劲力减退之后,这飓风也就消失了。 这次宁远的大部分阴兵都被我法阵的突然爆发之力撕了个粉碎,它们就像是被碎纸机绞碎的废纸,就算能重新拼凑起来,只怕也得消耗不少力量。 我在关键时刻的孤注一掷,一下子就改变了,孤身一人面对众多阴兵的局面。 现在能站在我面前,与我殊死一战的,就剩下了这个骑着骷髅马,夺了女儿身的宁将军了。 此刻这个宁将军双目已经变得赤红,他拎着了长矛,双腿一夹马肚。 那匹一直岿然不动的骷髅马,迈开了自己的蹄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