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等级的医士,仅此一位,别让她死了。”楚晏春站起来,与原浔相对而立。
地上人呜呜啊啊地要想要说些什么,嘴被布条堵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双臂一上一下地挣脱着,手腕已经被磨红。
这就是普通的麻绳,没有任何法力加持,她竟然无法挣脱。
原浔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楚晏春警告他:“别对她起歪心思,我好容不容易救回来的,你再乱来她就要死了,想欢乐找你的那些妖侍去,别动我的人。”
原浔抬头歪嘴斜笑:“我自然要验一验,万一你给我安插一个刀子,我怎么办呢?”
楚晏春再次警告:“看人可以,动人不行!”
原浔笑道:“自然不敢。”
楚晏春这才用法力割去她眼上、嘴上的布条,布条滑落,一张苍白的脸,她眼睛似乎是不适应刺目的光线,眨眨眼,然后看清前面的人之后,怒视眼前的人。
“狗东西!”茶盛浓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满是不屈和怨气。
“小脸长得真不错,眉眼间有点妩媚,真美。”
“呸!”茶盛浓吐原浔一脸口水。
原浔用手去摸脸上的口水,然后放到鼻下闻:“美人的口水,也是芬芳怡人呢。”
茶盛浓:“滚啊!狗东西!”
茶盛浓怒气大发,全身都在用力,想要将自己的手从麻绳里挣脱出来,楚晏春正这时,食指与中指一合并,法力一飘,捆在茶盛浓手上的麻绳便利落地解了个干净。
茶盛浓一感觉到手上的束缚减弱,立刻撑地爬起,看不清她手上拿着什么,只知道是一个又白又紫的东西,极长,她右手抓住这东西,就往他脖子上最要紧的那根血管扎去,原浔动作迅速,一把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刺杀行动。
这一停下来,让人看清了她手里的东西,沈曦华扯花瓣的手停下来,轻盈的花瓣还被她捏在手里。
这是她的带月箭啊。
茶盛浓感觉到手里的箭不听使唤,抖着要从她手心飞出去,她想用力抓,还是没抓住,这箭从她手心飞出去,径直飞往沈曦华,落在沈曦华手里。
茶盛浓转脸过去看,正要看到底是谁不知好歹要抢她好姐妹的东西,转过头去,一眼与沈曦华对视。
“天华……!”茶盛浓的手从原浔手里挣脱出去,转身整个人就冲过去。
茶盛浓双手搭在沈曦华的肩上,仔细端详她的脸,沈曦华微微笑着,看着她的傻样,茶盛浓张开双手,拥住她。
“你还活着?你还活着!我以为你死了。”
“我不会死。”沈曦华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沈曦华趁此机会,用法力打探她的伤势。
还好,体脉没断,只是法力大耗。
“你松开些,我喘不过气了。”
“哦哦哦。”茶盛浓松开她,回过神来,看看她的打扮,她坐的地方,她出现的场合,回头又看到楚晏春和原浔站在一起。
茶盛浓脚步后退,目光迟疑地在这几个人身上来回游移,然后突然惊恐地往外跑。
到了门口又被守门的妖兵给拦住,两把闪亮亮的刀拦在她面前,她回头,她看见原浔正在一脸得逞地看着她,阴寒的笑意让她看着心里发毛。
楚晏春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我早跟你说过了,要慢慢来,你看这下好了吧,我花了不少功夫刚治好她,这回又要重来了。”
原浔漫不经心地回他一句:“我等不起,我可不懂你到时候又有什么借口。”
“怎么可能,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说不准,万一你手上有剪子呢?”
“我?”楚晏春嘲笑一声,“我还怕你手上有剪子呢。”
他们的话在茶盛浓听来,每一句都是陌生的。她那天从城门结界里逃出来,以为自己可以跨过河,去到西子潭养伤,明明知道必死无疑,却要争取每一分能活下去的机会,全靠意志力坚持着,走到河边,上了船,可是最后还是翻到河里。
至于在河里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再醒来的时候,她趴在一个岸边,怀里抱着一根浮木,她的月光石手串在发亮,手串上有白色的法力,法力融合着浅金色的法力,牢牢吸住她怀里的浮木,法力在她身体周围形成一个圆顶上印有金牡丹的无色结界。
这是明丘宣送给尧天华的防御咒印。
这手串是尧天华送给她的。
所以尧天华根本就没打算让自己活着。
衣服、山茶花种子、种红梅树的字条,全都在为这个月光石手串打掩护。
她不仅将防御咒印送给了自己,还用法力改造、加固了明丘宣的防御咒印。
原来尧天华早料到她茶盛浓有一难,她不惜用自己活着的机会换得她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这样的你,怎么和叛贼混到一起了呢?
那天她上岸走了几步,就遇到楚晏春搜寻的人马,茶盛浓以为她是碰到了救星,楚晏春还算有一点儿良心,没想到他高高兴兴地走过来,亲切地问她的伤势,然后一掌将她打晕,再醒来,就是柴房。
她透过结界听到外面妖的交谈,她们说尧天华背叛江潭落,背叛明丘宣,投奔了反贼楚晏春,还与楚晏春成了一对。尧天华跟谁在一起这件事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尧天华竟然走向反派的阵营。
是的,楚晏春是治好了她,虽然她住在柴房,但是吃喝用一应俱全。他这样做,到底是念在熟人的份上还是为了利益?
楚晏春,他到底几分真心,几分虚假?
“原浔,你最好是别勉强她,她性子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