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日军第四师团师团长渡边雄中将和参谋长冈田资大佐来说,笠原幸雄的话不可全信,但又不能不信。
他在进入师团部以前,是否和各个联队以及大队及军官交流过?
除笠原幸雄以外,是否还有其他被俘军官进入了第四师团,展开类似的劝降工作?
诸多疑问萦绕在脑海中,渡边雄和冈田资竟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笠原幸雄微笑着离开第四师团师团部,渡边雄和冈田资只能目送他离开,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们开始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在整个师团彻查是否有人员暗中与华夏联络。
这似乎是最保险的办法,对上对下都能有所交代。
可是必须考虑到第四师团的具体情况。
他们本就是商贩师团,与华夏商人和普通老百姓之间多有往来,开始整个师团的彻查后,工作量必定奇大无比。
先不说能否找到有军官私下与华夏方面联络,如此大的动作,波及整个师团,必定会引得人心惶惶。
大战还没有开始,部队自己就先散了。
没准这便是笠原幸雄和他身后的华夏人最愿意看到的场面。
思来想去,两人最终决定暗自调查两个步兵旅团长和几个联队长。
因为心中存有怀疑,用怀疑的目光观察周围的军官和士兵,总感觉很多人的动作都非常可疑。
从那一天开始,渡边雄和冈田资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与第四师团面临的情况差不多,前线对峙的许多个师团的师团长或是参谋长都有老同学老朋友前来拜访。
说出的话语大同小异,但是要传达的意思却基本相同。
要求这些前线师团投降不现实,来人只是让这些前线部队不要负隅顽抗,尽可能的让士兵活着回到家乡。
觉醒联盟和军情局的行动自然落入了日本特高科的眼中,双方在隐蔽战线上再次发生了激烈的交锋。
1940年11月11日,日本华北方面军司令部。
特高课收集到的有关华北地区军情的情报大多数都汇总到了这里,然后又由各个参谋课整理归纳,最终递交到华北方面军参谋长安达二十三少将的面前。
安达二十三在看完这些情报之后眉头紧锁,心情非常的沉重。
华北方面军面临的情况一日比一日严峻。
在这样下去,真正的大战还没有开始,他们便已经败了一场。
安达二十三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然后略微整理桌上的文件,抱着去见司令官冈村宁次。
没有作战行动的时候,冈村宁次喜欢穿着和服。
他似乎打算用和服来衬托自己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经历了蒙疆驻屯军全军覆没的事情之后,华北方面军各级军官对冈村宁次的期待也渐渐降低。
本以为司令官阁下会是那个力挽狂澜的人,但是现在看来他比多田骏中将与园部和一郎中将等人也强不了多少。
安达二十三见到冈村宁次的时候,后者正在练习毛笔字,安达二十三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桌面,当看清楚司令官阁下所写的那几个字,他的眼皮不由狂跳起来。
“四面楚歌”!
不知这几个字是在写华北方面军面临的实际情况,还是司令官阁下在写自己的心境。
但是不管是什么,写下四面楚歌这几个字,都不是个好兆头。
安达二十三心头震惊,有些发颤的手指指着桌面,
“司令官阁下,您……您这是…………”
冈村宁次搁下毛笔,又认真地欣赏了一遍自己所写的汉字,这才抬起头来说道:
“没事,有感而发而已。
不得不说,华夏人的历史源远流长,不管如今发生何事,都能在慢慢的历史长河之中找到同病相怜者。
四面楚歌说的只是我华北方面军而已,并非帝国。”
话虽如此,但是若这几个字传了出去,恐怕对军心非常不利。
安达二十三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冈村宁次的脸说道:
“司令官阁下,您会不会太悲观了?我们还远没有到四面楚歌的程度啊!”
冈村宁次没有说什么,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参谋长怀中的那些文件。
安达二十三后续的话语被噎在了喉咙里。
他怀里抱着多份文件,但所有文件中的内容都是不利于华北方面军的。
冈村宁次早就猜到了。
此时此刻,参谋长的脸色更是最好的证明。
安达二十三不说话了,默默的在桌边坐下,然后将文件推给司令官冈村宁次。
冈村宁次表情平静地看完所有的文件,摇头说道:
“莫凡能够在短短数年间以不到30岁的年纪成为支那的二号人物,其手段自是非同凡响。
发生在各个师团身上的事情有真有假,但是大战在即,我们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仔细甄别。
这是阳谋,不管我们采取何种应对之策,最终都是莫凡受益。”
安达二十三也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可是我们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尤其是关于皇协军。
如果不做甄别,我们根本不敢给任何一支皇协军发放武器弹药。
因为不敢保证,当帝国军队在前线浴血苦战的时候,我们的身后不会发生皇协军的叛乱。”
随着特高课掌握的消息越来越多,华北地区的皇协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