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佐阁下……少佐阁下……” 看到少佐阁下连人带马摔进水田里,负责保护他安全的日军警卫士兵不顾周围的枪林弹雨,一边大声的呼喊着,一边扎进田里去抢救少佐阁下。 竹永正治的身体被战马的尸体死死的压着,日军士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少佐阁下拖出来。 只见少佐阁下浑身浴血,嘴巴半开半合,眼神空洞茫然,已经处于濒死的边缘了。 随行的医护人员急忙顶着纷飞的弹雨过来检查少佐阁下的伤口,发现少佐阁下前胸中了三枪,后腰中了一枪,已经无力回天了。 少佐阁下半张着嘴,似乎在交代什么,但是由于周围炮火连天,没人能够听清楚他的声音。 过了不到两分钟,少佐阁下彻底没了生息,鲜血仍然不停的从他身体里涌出来。 一个日军中队长马上接过了部队的指挥权,他挥舞军刀,大声的命令士兵还击。 在队伍末端的日军士兵本能地想要走回头路,踏过浮桥,退回南方。 他们刚刚转头便听到数枚炮弹从天而降,炮弹破空的声音让人头皮炸裂。 紧接着张泾河河面上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撤退的日军士兵亲眼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搭建起来的浮桥被炸成了一堆木屑。 心中升起无尽的绝望。 木屑被爆炸的气浪高高抛起,然后又噼里啪啦的砸落下来,变成了武器。 几个离河岸较近的日军士兵被砸中,登时头破血流,哀嚎倒地。 子弹从四面八方扫射过来,日军前行的道路处在水田的中央,为了活命,日军士兵接二连三的滚下水田,恨不得在田里打个洞钻进去。 炮弹不断的落在道路上,弹片不停地收割着生命,血雾连连。 日军队列中的战马完全失去了控制,嘶鸣着向周围乱窜。 有的被榴弹命中,顿时炸成一滩肉泥,天空也于同时下起了滑腻温热的血雨。 求生的本能让马儿想要尽可能的远离爆炸的漩涡,有的马儿慌不择路,直接跳进了张泾河,幸运的游到了对岸,逃出战场。 还有的马儿顶着模范旅官兵的枪口,径直的狂奔过来。 朝西面和南面狂奔的马儿被打死在了半道上,悲鸣声响彻四野。 少量马儿从模范旅官兵的头顶越过,嘶鸣着消失在远方。 战马的背上驮着日军渡河架桥的器械以及一些重机枪和掷弹筒。 马儿失去控制之后,日军先遣队里的一些重机枪小组和掷弹筒小组呆愣愣的杵在原地。 他们的武器都在战马的背上,如今手无寸铁。 除了四门105毫米榴弹炮外,模范旅各营装备的50毫米和81毫米迫击炮也打得很准。 战场中央硝烟滚滚,田里的淤泥和积水被炸上天空,形成大片大片的水雾。 南北西三个方向的模范旅官兵持续射击。 日本人如无头苍蝇一般乱窜,弟兄们可以从容不迫的瞄准射击,像是训练时候的打靶。 很多新兵弟兄都取得了人生第一个杀敌战果,心中越来越激动亢奋。 开战前的紧张和忐忑在取得第一个战果之后完全消失不见。 弟兄们按照之前训练时候的要求,三点一线,瞄准日军晃动的身影便扣下扳机。 “打中了!我打中了!” 二连一排排长孔万义经常能够听到手下弟兄们激动的呐喊。 好像感同身受,他的嘴角咧到了耳根子。 因为模范旅掌握着绝对的火力优势,新兵弟兄们的第一次大战得以在相对轻松的环境中展开。 在第一波的集火射击中,至少有三四百名小鬼子被打死,水田里出现了大朵大朵的殷红,田埂上挂着大量的残肢碎肉,丝丝缕缕、触目惊心。 第一阶段的慌乱过后,训练有素的日军士兵开始就地还击。 掷弹筒发射的榴弹开始落入模范旅的战壕,模范旅这边渐渐出现伤亡。 “铛!” 张忠诚的左侧传来一声金属脆响,他下意识的缩回脑袋,扭头看过去。 一个比较亲近弟兄的身体正缓缓地滑向战壕底部,翻过他的身体,只见在脑门处有一个大大的血洞,红的白的脑浆不停地向外翻涌。 战壕里传来阵阵痛苦的惨叫。 张忠诚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一边给盒子炮更换新弹夹一边说道: “小鬼子的枪法真他娘的邪门。 迫击炮,迫击炮,给老子炸死狗日的!” 日军第六师团的士兵接受过最严苛的军事训练,在两三百米的距离上,命中人致命三角区域的概率为百分之六七十。 模范旅的弟兄们满打满算只经受过一个月的军事训练,进入对射阶段后,双方的差距逐渐显露出来。 不过模范旅的重火力能够始终压制着小鬼子,不断给他们造成伤亡,口袋阵中央日军部队的火力也越来越弱。 日耳曼教官雷奥每一枪都打得有板有眼,指导员丁国厚估摸着老雷已经打死了五六个小鬼子,心里既震惊又羡慕。 被火炮压制着的日军部队一边反击一边准备撤退,但是东边和南边被张泾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