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安,日本第二军司令部。
“八嘎呀路!八嘎呀路!”
第十师团师团长筱冢义男和第十三师团师团长荻洲立兵刚刚走进司令部的院子,便听到作战指挥室的方向传来东久迩宫稔彦王的咆哮声。
两个日军师团长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微皱眉头走进作战指挥室。
他们看到东久迩宫稔彦王似乎在撕扯一份报纸,他的脚下已经有很多纸屑了。
第二军参谋长铃木率道大佐在一边劝诫开导着,但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东久迩宫稔彦王依然非常愤怒。
直到看到筱冢义男和荻洲立兵,东久迩宫稔彦王才停止撕扯的动作,呼呼地坐到沙发上。
铃木率道急忙让勤务兵来收拾地上的纸屑。
“司令官阁下!”
“司令官阁下!”
筱冢义男和荻洲立兵同时向东久迩宫稔彦王鞠躬。
东久迩宫稔彦王不喜欢别人尊称他亲王,而是喜欢下属直接称呼他的军职。
此人在年轻的时候借着皇族的身份逍遥享乐,在西方的花花世界里流连了数年的时间。
他一度不愿意返回倭国,甚至想要放弃皇族的身份。
在裕仁天皇的时代,迫于家族和天皇的压力,他才不情不愿的返回倭国。
他自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在西方的那些年他还拿到了好几个大学学位,是日本皇族和日本陆军中学历最高的几人之一。
年过半百,流连潇洒的心思渐渐平淡,开始争取建功立业,青史留名。
由于自身的高学历和与皇室的关系,他轻松就得到了第二军司令官的位置。
外表长得颇为儒雅,但是内心暴躁易怒,常常令身边的人畏惧远离。
筱冢义男和荻洲立兵鞠躬之后,见到东久迩宫稔彦王依然没有反应,还在那里呼呼地喘气,前者忍不住问道:
“司令官阁下,发生了什么事情?”
东久迩宫稔彦王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指着办公桌上的几份报纸。
参谋长铃木大佐上前两步,取来两份报纸,交给荻洲立兵和筱冢义男。
荻洲立兵和筱冢义男发现这是华夏人的报纸,还没有细看目光便被报纸头版头条的照片吸引。
“这是?”
铃木率道叹息着说道:
“第六师团参谋长下野一霍大佐,他被莫凡俘虏了。
前两天下野一霍接受了华夏报社和一些西方报社的采访,他对记者说了很多不利于大日本帝国和天皇陛下的话。
有些内容甚至是污蔑。”
两人的脸上立刻出现震惊之色,他们不仅没有想到下野一霍还活着,更没有想到他会接受华夏和西方记者的采访,光明正大的露面。
这是对日本陆军,对大和民族的嘲讽。
当下来不及坐下,立刻开始阅读报纸,不懂的地方就找来翻译参谋解释。
将整份报纸看完之后,筱冢义男也非常气愤,双手微微发抖,咬牙切齿说道:
“帝国陆军怎么会有这样的军官,如果这些采访传播到全世界,天皇陛下和帝国军队的形象都会受到影响。
很多事情都是他编造的,帝国军队根本没干过。
司令官阁下,必须想办法阻止下野一霍的污蔑。”
荻洲立兵的反应较为平淡,他虽然也非常气愤,但是知道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折好报纸,对东久迩宫稔彦王说道:
“司令官阁下不要因为一个败类而气坏了身体,只要大日本帝国的军队在战场上连战连捷,彻底征服支那,报纸上的这些污蔑又算得了什么呢?
到那个时候,下野一霍的话很快就会被世界淡忘。”
东久迩宫稔彦王的怒火已经平息了一些,他摆手请两位师团长坐下,微微摇头说道:
“天皇陛下的权威、皇室的形象不能被冒犯。”
荻洲立兵和筱冢义男同时点头。
在倭国,天皇就是天,必须维持纯洁无瑕、神圣尊贵的形象。
东久迩宫稔彦王恨恨说道:
“命令特高课,不惜一切代价杀死下野一霍这个耻辱败类,绝不能让他继续发表污蔑帝国和天皇陛下的言论。”
铃木率道马上点头。
东久迩宫稔彦王从沙发上站起来,缓缓踱步到沙盘前,口中说道:
“荻洲立兵将军说的没错,除了要让下野一霍闭嘴之外,军队还要展现出凌厉的攻势,让所有的支那人都在我们的兵峰下颤抖战栗。
维护天皇陛下权威,维护皇族体面最好的办法就是,征服整个支那!”
“请司令官阁下下命令吧,帝国的勇士们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筱冢义男早已经急不可耐了。
在第一次武汉会战的时候第二军本该出击,如果那个时候就行动,也许第六师团不会覆灭,也许汉口已经收入囊中。
可是关东军和驻扎高丽的小矶国昭大将却在张鼓峰挑起战端,致使第二军不得出击,等待局势变化。
这一等就是两个月的时间。
北边的张鼓峰,第19师团被打得灰头土脸,耻辱地与布尔什维克签署停战协议。
南边第十一军进攻汉口的作战也遭遇大败,一次战役就损失三万多名精锐帝国勇士。
第二军等了两个月,周围友军部队不仅没有任何进展,还伤亡惨重、士气低迷。
如今第二次武汉会战已经开始,筱冢义男、荻洲立兵等第二军高级将领无不期待能够带领部队突破国军防线,直指汉口,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