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针灸?” 皇后一脸质疑。 宫中的御医都已经六神无主,就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娃儿,看着娇娇小小,柔柔弱弱的,从头到尾便若孩童一般,怎么可能懂得这么多? 皇后以为:时下天都城内,有些小姑娘很爱显摆,又自负,学了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就会认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 是以,她甚是担心,这沐七姑娘也在说大话,最终误了三皇子和纯妃的治疗,到时就算把这小丫头直接斩了也没用。 “是。”她应得铿锵有力。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可千万别信这谎话精……” 一个俏丽的贵女匆匆跑进来,正是那个昨儿夜里怂恿纯妃治自己罪的曲妗儿。 她上前,噗通就跪倒在地上,恨恨道:“皇后娘娘,这个沐云姜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就是一个跟着江湖术士长大的骗子,生平最喜使坏。 “臣女就曾被她陷害过几次,她哪里懂什么医术,就喜欢玩各种恶作剧…… “这样的恶毒女子,理应直接杖毙,连同她们家的族人一同治罪,如此才能替纯妃娘娘,还有三殿下报仇雪恨……” 她这是不把她弄死死不休啊! 沐云湘听得浑身直打颤。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蛋了。 这曲吟儿可是皇后娘娘干妹妹的女儿,平时最得娘娘疼爱。 沐云姜这小贱人,竟在外头把这位刁蛮的贵女给得罪了。 沐家要被灭九族了。 这可怎么得了? 沐云姜则在心里暗暗一叹。 这小女子太没良心。 想之前,她好像也曾救她于危难之中,如今居然恩将仇报,恬不知耻地、一而再地来害她? 士可忍孰不可忍。 沐云姜立刻抬头,不服气地叫了起来:“曲吟儿,麻烦你在给我泼脏水之前,请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自问一下,之前你在江南遇险,中了毒,好像是我帮你解的吧……” “我呸,你那叫给我解毒吗?分明就是借机折磨我……” 曲吟儿只要提到那天的事,就恨得直咬牙:“娘娘,姨母,那一次,这小贱婢竟用金水抹了我一身……那恶臭,害我洗了三个月都没洗干净……” 这话一出,有宫婢忍不住差点笑出声。 皇后也记起来了,吟儿曾向她抱怨,在江南遇上一个恶女,把她欺负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是知道的,曲吟儿是个任性妄为之人,因为喜欢洛浔阳,竟不顾自己是大家闺秀,满世界追着跑。 她和玉华郡主在一起时,总能闹出一桩桩叫人头疼的闹剧。从来只有她们去欺负别人的,却不曾有过人把她们欺压得毫无招架之力的。 所以,这个沐云姜就压制她,倒也是有点手段的。 于是她好奇地问了一句:“沐云姜,可有此事?” 沐云姜可不会承认那是折磨,立刻诡辩起来: “回皇后娘娘,世间之毒千奇百怪,解毒之法也是百怪千奇。 “比如有一种叫‘血枯’的毒,想要活命,就得换血。以命换命,才能续命。 “是以,曲吟儿中的毒,就得用金水抹身,才能解毒,这是毒典上这么注明的。要么照着解,要不就看着她烂掉手臂,如果换作是皇后,您怎么选…… “我是看在洛浔阳的面子上救了她,没让她受截肢之苦,连疤都没留下,请问皇后,如此这般,我做错什么了?” 这话不光堵了皇后的嘴,也让曲吟儿涨红了脸,气得咬牙切齿。 说着,沐云姜忽又抱了抱拳,对着皇后郑重其事地又说了一句: “皇后娘娘,我的确是个粗鄙之人,但再如何粗鄙,我也是懂知恩图报的。现在这曲吟儿如此中伤我,我很不服气。 “所以,今日我要跟曲吟儿打赌,请您为我们作一个见证……” 皇后有点蒙啊,好像有点跑题哦,但还是问了一句:“你要和曲吟儿打什么赌?” “今日,如果我不能救了纯妃娘娘,或是三殿下,我就任由曲吟儿处置;反之,她就必须对我磕头道歉。” 她想借机好好教训一顿这讨人嫌的曲吟儿。 皇后秀眉深拧,这孩子就算真有本事,如此做法,好像也有点胡闹了,怎能拿两个贵人的性命,来和人作赌。 沐云姜哪能不明白皇后在担忧什么,继续游说: “正所谓活马权当死马医,如今纯妃娘娘的情况,宫中怕是无人可解。倒不如让我这个江湖郎中试一试。我要是不能救了纯妃娘娘,您再治罪也不迟。 “皇后娘娘,我就一弱女,又不会飞天遁地之术,您觉得呢?” 面对一国国母,沐云姜一点也不胆怯,而是与理据争。 作为一个小官之女,这份胆魄还是叫人佩服的。 皇后想了想,遂问其身边的沐云湘:“沐云湘,本宫且问你,你这堂妹可曾学过医?” “不曾。这十年,阿姜一直流落于江湖之上,不曾接受过正经的女德教诲。可能是学了一些旁门左道的小本事,臣女不曾见识过。这皆是臣女之罪,急于救人,耽误了贵人们的病情,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