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没完没了了是不是?放任你于和江湖草莽混迹十年,你竟修成这样一副品性回家。毁了你大姐姐的姻缘不说,你竟还蛮不讲理地教训起长辈来了?” 沐江气得直接砸了一只茶盏。 “反了,这死丫头,这是反了天了。来人,把这贱丫头关到柴房。 “大郎,你立刻进宫叩禀,便说家中这个七丫头目无尊长,不堪管教,不配入宫选秀,自请削掉资格,禁足家中好好教养……如此德性,若在御前失仪,沐氏全族都会被她连累的……” 郑氏如此教唆丈夫。 今日,她必须将这恶劣的小女子扣下,断断不能容她再进别宫了。 昨夜日,她接到女儿云湘来信,说这死丫头故意给她下套,害她在皇后面前颜面扫地,在三殿 而她为了求得宽恕,努力保全沐家,则是磕破了额头,到哪都要跪,受尽了委屈…… 如此奇耻大辱,竟是同族的孽种堂妹给的? 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所以,她恳求母亲,一定要想法子把沐云姜这贱丫头弄出别宫。 郑氏看完信,那是一宿没睡,思来想去,就是寻不到好主意。 那会儿,自己的男人宿在小妾那边,她也就没去说这事,心里也曾抱怨全是他这个主君脑子有问题,这么重要的场合,竟让那小祸精跟去。 不想,天未亮,又传来另一个噩梦,说什么沐云初和薛家和离了,还把郎婿和婆母告得坐了牢。 始作甬者正是沐云姜。 这样一个刻意针对他们大房的贱丫头,今日,她必须寻个法子将她悄悄弄死,或是发卖了…… 一个贱人生的贱种而已,身为当家主母,处理她不难。若让她攀上了晋阳侯府,那她的尾巴就得翘到天上去。 “来呀,崇八……立刻把这贱人押下去……” 沐江也动了真怒,立刻把家里武功最好的手下叫来,下了一道死令:“必须好好的,牢牢地看紧这死丫头。” 话音落下,一个着劲装的灰衣男子上前,冷酷地抱拳:“是。” 沐云姜转过了头,看向面前这个人高马大、冷酷无情的年青侍卫。 她自是认得他的。 前世,此人后来成了自己麾下最忠勇的一名随从,对自己那是服得五体投地,曾助她立下赫赫战功,还娶了她身边最最能干的婢女素月,最后,还为了救素月,而被乱箭刺死。 如今再见,她是满心感慨。 可惜啊,现在的她是使不动这匹烈性十足的野狼的。 没事,回头,她必能搞定他的…… 崇八呢,不经意间和这个才回来不到半个月,就把沐将军府搞得人仰马翻的七姑娘,发现她的眼神里竟闪着几丝算计之色,背上竟莫名发毛。 “七姑娘,崇八不想与您动手,还请您乖乖听命,立刻去跪祠堂……” 他极傲慢地行了一礼,还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吓唬小姑娘,他最是有一套了。 “沐云初,你也去给我跪祠堂。回头把和离书撕了,给我滚回薛家去谢罪……” 郑氏自然不会放过沐云初,把薛家害成这样,这让她这个当家主母,如何去收拾这残局? 她还在寻思,要把这死丫头塞回去。 薛山这一房是落没了,但是薛山的大伯家如今做的官还是挺大的,她不能给自家主君在朝中树敌…… 沐云姜一听,转头冲大姐姐眨了眨眼,大姐姐直接就晕了…… 正好,二房的沐河闻读已从西院急匆匆赶来。 沐云姜见状,立刻大叫着扑上去扶住大姐姐,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大姐姐被大伯母气晕过去了了,完了完了,进气少,出气多了…… “阿父,大伯父和大伯母怎么这么狠心啊……这是要把我家大姐姐往死里逼啊…… “姐姐,你可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外头的人,就会觉得你是被大房给逼死的,我们沐家的名声可就毁于一旦了啊……” 她顿时戏精上身,哭天喊地起来。 沐江和郑氏:“……” 怎么早不晕,晚不晕,偏偏在二弟进来时晕了呢! 沐江就只有那么一个兄弟,这兄弟呢,是很不争气,但他念着一母同胞,从小一起长大,从来是对这个弟弟爱护有加的。 而且,沐河又最疼这个长女,现在云初若在这个时候出点什么事,那他这个大伯还真是有嘴说不清了,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躲在不远处的阿索,看得差点笑出来: 这大姑娘怕是要被七姑娘带坏了,竟然说晕就晕。 七姑娘更是唱作俱佳。 真是可惜啊,主子没能看到,这出戏,实在是太精彩了。 * 平康坊附近有一家五宝斋,那里的早膳,是整个天都城最好吃的,天南地北的早点都有,味道还特别正宗。 萧祁御上了楼,点了几道早点,待吃得差不多时,阿索回来了,把刚刚在沐家看到的,听到的一五一十全说了一遍。 “所以,最后被押进柴房了?” 他擦了擦嘴,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