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法子,倒不是如何如何了得。 了得的是…… “你怎么知道他有个包养的头牌娘子叫杜娘?又怎么知道截杀他的人,手上必须有虎头刺青?” 萧祁御的眼神变得无比幽深:“沐云姜,你不觉得你该解释一下你通晓这些的原因吗?又或者,你和这个鲁大志有什么江湖恩怨,把这一切告知我,是想借刀杀人?” 还有一种可能是:此人和私贩海盐案有关,否则如何能说得如此详实? 当然,除此之外,最后一种可能是:她是带着前世记忆重生而来的人——只是这种可能性,太玄乎。 他根本说服不了自己相信世上有这种玄妙的事。 沐云姜则缩了一下眼神。 完了。 因为要急于处置鲁大志这个鹰爪,她说了一些她现在这个年纪根本不知道的隐秘。 前世,那鲁大志娶了杜娘,还生了一个儿子。两夫妻很恩爱的。 至于那图腾,是罗郡那支暗卫手上的标志。 “我……没办法解释!” 她张了张嘴,吐出一个肯定不能让萧祁御满意的答案: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最好,不相信的话,你自己去想法对付。三殿下乃是文武全才,又断案如神的,相信总有法子查清楚一切的……” 依着萧祁御素来的习惯,他会觉得这个沐云姜实在太可疑——他们身在天都,各种利益上的尔虞我诈,稍不留神,就会被人钻空子。 但今天,他竟没有去逼她说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出来。 直觉告诉他:此人,不是坏人。 “我会去调查清楚的。但这个解释,你早晚得给我交代出来……阿索,走,抓杜娘去……” 萧祁御下了一道命令,转身出厅,身后跟着两个手下,坐到早已备下的马,狂奔而去。 沐云姜看着他离开,跟着出了府,心里升起一点点爽快—— 只要被萧祁御盯上了鲁大志一定会玩完,这样就等同于断了罗郡一臂,但愿萧祁御能查出他们背后和谁在暗通款曲,做得那些祸国殃民的事情。 没再在三皇子府多待,沐云姜跟着就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她要经过几条繁华的街市。 时为午后时分,街道上,涌动着往来奔波的普通百姓。 沐云姜看着他们在这片安宁的都城内过着热腾腾的小日子,越发希望这一世,没有政变,也没有战乱,天下黎民,都可以享受平安喜乐的简单生活。 她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先去买哥哥姐姐们爱吃的糕点,又去称了半只烧鹅。 这一刻,她不再是前世那个忧心天下的女郡公,那些国家大事皆与她无关。 现在,她只是一个小庶女,最先要考虑的是怎么带着家里人把日子红红火火地过起来。 结果,回到巷子,老远就发现沐家小院的门口处围了不少人,一阵阵吵闹声从敞开的小院内传出来。 这光景,令她眼皮狠狠一跳。 拨开人群,跑进去看,沐云姜看到几个衙差,竟把三哥哥沐云韬给绑了出来,其身后,母亲赵氏则由哭着,叫着: “大人,我儿子是冤枉的,他是冤枉的……他从小连杀只鸡都不敢的啊……” 大姐姐扶着母亲,也是一脸焦虑。 不远处,素月和崇八就守在边上,冷眼看着——官府里的人来拿人,他们不好出手把人打跑了。 沐云姜的眼皮狠狠跳了好几个,无他,这画面,有点眼熟,前世发生过。 三哥哥沐云韬在外头与人喝酒,借着醉意强奸一个良家妇人,三哥哥逃跑时推了那妇人的男人一把,那男人好巧不巧,竟诡异地摔死了。 于是那妇人就把三哥哥告了:既告他强奸,又告他杀人。 前世,三哥哥知道闯祸,悄悄回来想取点银两落跑,结果,被藏在沐家府门外的当差抓了去。 后来,三哥哥惨死在牢里——三哥哥至死不承认自己强奸了那女子,杀了那女子的男人。 可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三哥哥的清白。 三哥哥一怒之下,和那冤枉自己的女子,同归于尽了。 可这件事,发生在很久之后,现在发生的是什么情况? “发生什么事了?” 她跑上去,一把抓住三哥哥沐云韬的手,面色凝重地想把事情弄清楚: “三哥,你犯了什么事?” “昨儿夜里,我出来找人去听戏,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叫罗郡的,我们相谈甚欢,就一同去喝了酒。酒醒,我发现我在一个陌生女子的床上……那女子已经断气……我就跑了……我发誓,我什么也没做,杀人更没可能……” 沐云韬无比急切地说了说前因后果。 沐云姜却莫名打了一个激灵: 事情有了变数。 而这个变数,居然又是罗郡。 这个人故意设下这么一局是什么意思? 因为之前她想弄死他,现在他想报复她? 也就是说,他盯上自己了? “三哥哥,我且安心跟着衙差去,既然没做过,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