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立刻有皇后宫里的内侍跑了出去,执行了这一系烈命令。 半个时辰后,凉帝也来了。 他已经了解清楚情况,并把刑部尚书沈兴南喊了过来。 虽然晋阳侯已因兴兵作乱而亡,作为大舅子的沈兴南,其官职并没有受到影响。 这就是凉帝的能耐。 他用人,只要这个人于国家有用,且无犯上作乱之心,他就愿意委以重任,造福国民。不会因为旁人的罪孽,而埋没有才华的人。 呃,好吧,这仅限于他对其他臣子的态度——萧祁御除外,凉帝对这个儿子绝对是凉薄的。 此刻,凉帝一进来,宁德殿内就跪了一大片。 他坐到高位上,四下一张望,目光似锋利的刀,沉声吩咐道:“沈兴南,马上对全宫所有人进行询问,看一看,到底是谁在加害德妃娘娘……” “喏。” 沈兴南领命,着人将德妃宫里所有人带出去,一个一个单独进行询问。 殿内,凉帝看向跪于地上的三儿新妇,德妃是宫中除皇后之外,身份最尊贵的人,德妃被人下毒,这表明后宫有人在兴风作浪。 “朕问你,德妃娘娘的毒,除了用刘御医所说的那个法子解毒,可还有什么其他法子?” 凉帝不信沐云姜是凶手。 她并没有杀人的动机。 萧祁御也不可能为了儿时那点事,在自己成亲后指使自己的新妇杀人——这个理由太过牵强。 这事,明显是栽赃。 沐云姜是何等的机敏,一听就知道凉帝并不相信自己杀人,暗暗松下一口气,忙道: “还有一个法子,很是凶险,儿臣怕德妃娘娘的身子承受不住。就是以毒攻毒。以另一种剧毒下到娘娘身上。但是娘娘以后可能会不便于行走。想要解毒机会还是有的。就是需要长期的治疗,但这对于娘娘来说,那会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凉帝听着拧眉,“说来听听。” 沐云姜当即回道:“以‘半身僵’攻克半日红。那‘半日红’的毒会被逼入下肢。‘半身僵’能化掉‘半日红’的毒,可是娘娘的下肢会失去知觉。未来半年之内,肯定是动弹不得的,而且每月月半午夜都要承受挖心之痛,很是折磨人……” “御医,可有这种解法?” 凉帝转身问御医。他从来不会偏听偏信。 刘臣御医忙回复道:“回皇上,的确有这种解法,但是,此法对于贵人身体是极为损伤的。从此会生不如死。如果‘半身僵’解不开,最终后半生只能在床上度过。德妃娘娘是如此心高气傲的人,又怎么肯受这种苦?” 凉帝沉默,忙去看了一眼卧床的德妃,的确如此。他的德妃,出身名门,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女子。 皇后一直跟在凉帝身侧,陪在其身边,默默看了一圈,才轻声道:“皇上信小王妃的话吗?她说她没伤害德妃,皇上以为可信吗?” 夫妻那么多年,皇后对凉帝还是有所了解的:皇帝不信。 这很神奇。 若换作以前,皇帝一定会逮住这个机会,把这对夫妻尽数罚了,首先丢掉小命的会是沐云姜,萧祁御也得连带。 但最后,皇帝对萧祁御的态度变得很奇怪,这让皇后有点不安。 无他,太子最近陷入军械案,皇帝对太子很不满意。 虽然自己的儿子当了太子,可是其他皇子太过优秀,太子之位不稳,她这个作母后的,一颗心总悬在半空。 凉帝目光沉沉:“真相如何,沈兴南自会调查清楚。” * 一个时辰后。 沈兴南带着一个宫婢过来回复凉帝了:“回皇上,查出来了,宁德宫内有一宫婢名叫谢小蛮,臣调查时发现她前言不搭后语,而后在其房内的床底下查到了好几个小瓶子,瓶子里装着一些药丸。 “那药丸,经御医查验,是一些慢性毒药,每日一颗,吃不死人。吃多了,积毒于体内慢慢沉淀,而后呢,再配以一杯特制茶汤,就能令那毒爆发出来。形成了致命的半日红。 “这个女子就是谢小蛮。她只说是有人指使她做的,却说不清楚那人是谁。” 凉帝看着颤颤微微跪于地上的那个小宫婢,一拍桌案,冷冷叫道:“说,那些毒药,是谁交给你的?” “奴婢不知道那人是谁。每次都是那人主动过过奴婢。每次他都披着带帽子的蓬斗,每次他给奴婢一个小瓶,里头装了30日的量,化作水是甜甜的味道,德妃喜欢甜食,奴婢每次在甜食里加上一颗。德妃就越发喜欢午后那顿甜食……” 谢小蛮如实以告。 凉帝再问:“今日茶水里的毒也是你下的?” 谢小蛮忙道:“这不是奴婢下的。” “那是谁下的?” “奴婢不知。” 看来宁殿宫里头还有吃里扒外的东西啊! 凉帝一挥袖子:“把人带下去。” 谢小蛮被带了下去。 苏罗扑了上来,急切地叫道:“皇上,今天茶水里的毒,就是靖北王妃下的。” “证据。” 凉帝断案,从来是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