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落地,萧祁御一怔,脸上顿时浮现不自在之色:“这事啊,我……我可能没办法答应您了。” 他说得好生艰涩。 “萧祁御……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江天又凶了起来,还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这份护徒情切的样子,真让萧祁御哭笑不得,他不由得轻轻咳了咳:“江先生,阿姜之前的确还是姑娘身。但现在,不是了。您的要求,提晚了。” 他越说越轻声,就怕挨骂。 江天先是一呆。 之前,因为沐云姜一直不醒,他有让鬼仙给探过徒弟的脉,确定这孩子还是姑娘之身。为此,三仙还在私下讨论,说:这位靖北王是不是那方面不行,所以,成亲这么久,都没和自己的王妃圆房。 江天其实是高兴的,他们既然还不是夫妻,以后分的时候也可分得更容易一点。 结果,这才一重逢,并且那小子还是昏睡状态,怎么一醒来就…… 他的脸紧跟着就阴了下来,磨了磨牙,恨自己没有防住这色坯,但为时已晚啊,只能恼火地叫道: “以后不许再行夫妻事。她那身体,万一怀孕,是很容易出事的。难道你想害她为了你生儿育女,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吗?” 萧祁御的面色立刻发白起来,心里虽不大乐意这位前辈管自己的房中事,但还是应下了:“是。晚辈记下了。” “哼,记下有个屁用。萧祁御,我真是小瞧你了,都说你是个不近女色的谦谦君子,结果,病成那样,你还想着那事……必须给你一点苦头尝尝才行。” 江天哼了一声,抡起拳头想打人,结果没打,突然就拂袖而去了。 萧祁御站起来时,暗暗吁下一口气,心里则想啊:夫妻之间若不恩爱,那才不正常呢! 若不是他顾着她的身体,早该这样的。但思及她的健康状况,以后,他与她在一起,是得克制,断断不能像昨夜那般过度。 唉,想了想,远在京城的岳父倒很容易讨好,可这位师父,真的是太难搞了。 也不知他还会想出什么招来对付自己。 走了一段路,看到阿索迎了上来。 阿索甚是担忧地问道:“江先生为难您了?” “很正常。” 他苦笑。 谁让他有那么一个母亲呢? 回到道观门口,萧祁御看到江天好像在和三仙说着什么,又折了回来,显然又是冲他来的。 他连忙恭敬地问道:“江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张嘴,把这药吃下。” 江天摊开一只劲手,手心是一颗药。 萧祁御看着这黑糊糊的丸子,警惕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能治你身体,刚从鬼仙那头讨来的……如果你不是我徒弟相上的,你的死活,我才不管……” 江天扔了过去:“拿着。快吃。” 萧祁御只能当着他的面吃了。 谁知,他临走竟露出了一丝阴阴的笑容。 萧祁御的头皮当即发麻起来: 刚刚他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会是毒药吧! * 沐云姜再见到萧祁御是七天之后。 她先一步抵达了陈塘关,住到了大将军府上,睡了一宿,从第二天早上,她盼到第三天傍晚,才在城门口看到了骑着马回来的萧祁御。 一见到人,她立刻开心地跑了过去,挥着小手直叫,“萧祁御,你怎么这么慢……” 萧祁御从马背上纵跳下来,看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娘子提着裙摆,飞也似跑来,双眸亮灿灿的。好看到不行。 而他张开手臂,将香香软软的她抱了一个满怀:“抱歉,路上耽搁了一天。让你久等了。” 这几天甚是思念。 但他只是轻轻一抱,就拧着眉头放开了她,还和她保持了距离,连手都不牵,笑得很不自然地说道:“要不,你坐我马上,我牵你回家?” 沐云姜明显感受到他在刻意和自己保持距离,这让她一怔,继而笑道:“坐什么马车。我牵你的手就……你怎么了?” 在她牵他手时,他竟缩了一缩。 萧祁御随即笑道:“没事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我们回吧。” 他身后跟着阿索和阿绪,忙上来见礼:“见过王妃……” “你们过来!” 她觉得不对劲,立刻把这两个人拉到边上。 “王妃有何赐教?” 阿索问。 “你们在路上遇上什么事了?”她觉得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他不可能如此反常。 想想,他们正值感情深厚之时,被迫分开七天之久,按道理,久别重逢,应该非常恩爱才对,但他却在避着自己,为什么? 阿索想了想:“发过一次烧,耽搁了一天。其他没什么事……” 没事? 不,有事。 沐云姜若有所思地转身,再次去牵他的手,他还是避开了,这让她搞不明白啊:“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