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御……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找你,有事想问你,小姑娘,昨晚上你说,容夕也是你阿娘?所以,你是我妹妹?” 萧祁御为了弄明白这件事,昨夜让阿索盯着她,今天她一出东宫,他那边很快就知道了,随即就跟来了这里。 “是呀是呀,你快过来,阿娘在这里呢!” 钟灵笑眯眯冲过去,拉他进屋,兴奋地直叫道:“阿娘,阿娘,长兄找来了,你说,这算不算是命中注定,今天合该是你们母子相见的好日子?” 容夕站在棋桌面前,看着女儿拉着一个昂扬男子进来,心脏一阵狂跳,甚是紧张地看向来人,却在看清来人长相时,暗暗皱了一下眉头,这张脸,不是她的儿子。 曾经江天给她画过儿子的长相,阿姜也看过,说,画得一丝不差。 萧祁御的目光,正好落到了她脸上,从当年分开至今,已有二十多年,再次见到昔日的恩师,容颜与记忆当中相似,只是眉目之间少了年少时的意气分飞,而多了一些中年人才会有的沉静与豁达。 一种难言的滋味,顿时漫上心头,萧祁御怎么也没料到今天竟然能在这里遇上自己一直挂念着的母亲,她立刻撩起前袍,往地上跪下,长吸一口气: “祁御叩见母亲大人。” 小的时候,他深爱恩师,总会想,为什么这么温柔的师父不是自己娘亲,时隔那么多年,儿时的那份念想终成真。可个中的酸苦,唯自己最清楚。 容夕连忙上前相扶,语带疑惑道:“你……真的是祁御?” 站起来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请母亲稍候,阿索,去取一盆水来……” 阿索就守在边上,看着这一幕,很惊讶,忙去打了一盆水来。 萧祁御在水中滴下几滴药水,以水敷面,撕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了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孔。 这张脸,比起容夕见过的肖象画更为的好看,容夕看着他,已经没办法将他和记忆里孩提时他的脸孔联系在一起。 时光已经将他的长相彻底改变,但是,她能在他脸上看到萧离的模样。父子俩长得还是挺像的。 为此,她的鼻子莫名发酸,伸出手抚了抚这个孩子的脸孔,感觉眼睛有点湿了,素指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祁御,你……长大了,真好,真好。我……我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你一出生,我就把你弄丢了;等你回到我身边,我却没认出你,最后还害你成为了大齐的人质……让你在后来的十几年里受尽了屈辱……我……实在是有愧于你啊……” 容夕越说越心酸,眼睛一下子被泪水迷糊了。 当年她怀这个孩子时,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那时,他们容氏一族,权倾朝野。 那时,她是太子的心尖人,是民心所向的太子妃。 那时,她与萧离两情相悦,她的志向是,协助自己的夫君共创盛世,为天下子民谋福祉。 结果呢,容氏以叛国罪速迅败落,而她也成了人人唾弃的叛将。本该有一世荣耀,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 她最期待的儿子,也受她连累,本该从一出生就得尊荣,却因为父辈结下的恩怨,而郁郁不得志十几年。 萧祁御被她暗哑的嗓音里透出来的负疚感触动了,忙道:“母亲,这事不怨您。” 话是这么说,但容夕心里一直无法释怀。 她给了钟鼎和钟灵以全部的母爱,悉心照顾他们长大,却不曾在长子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守护他。 当她重拾记忆,也不曾第一时间认回他,而是躲得大凉远远的,怕自己两个稚子,会遭到萧离的击杀。 她亏欠他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我……我能抱抱你吗?” 她抱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陈塘惊变前的一幕,后来,他们就分开了,不复再见。 萧祁御当即伸开了手臂,主动抱住了容夕——小时候抱师父,师父能给他满满的安全感,现在他抱母亲,却发现母亲是如此的瘦小。 但如此一抱,他前世今生的遗憾,也算弥补上了。 “好,真好,我的祁御长大了,出息了,你是我的骄傲,这辈子,阿娘没为你做什么,余生唯一的能做的事是,帮你娶到你心爱的姑娘了……” 这一刻,容夕心里有了另一份执念,助儿子一家团聚,一统天下,福泽万民。 * 皇太女的比武招亲,引来了天下俊杰之才,这几日,报名特别的火爆,而所有跑来报名的,首先需要进行第一轮的筛选。 太胖的淘汰。 太文弱的淘汰。 太矮小的淘汰。 太丑的淘汰。 不识字的淘汰。 残疾的淘汰。 身患疾病的淘汰。 生性残忍的淘汰。 …… 大齐朝中的老臣们,为了给他们的储君选一名合适的丈夫,可算是煞费苦心了。 如此这般,淘汰来淘汰去,最后生成的名单,不满五十个,正确来说:总共48个是合乎他们选驸马标准的。 这48个,先得进行文试,然后得武试。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