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贪欢之后,偏殿恢复了宁静。 萧竹雨瘫在木桶的水里,将娇躯藏于花瓣之下,雪雪的喘着气。 除了那累到瘫软的身体外,更令她不想起来的是,现如今的状况。 非但是她的宫服,现在连皇帝的龙袍都湿了不能穿了。 想出去,就势必要叫宫女送来龙袍,收拾这偏殿。 原先一贯是萧竹雨自己清理,而今要丢给宫女,那她和皇帝的关系,岂不是更加不清不楚了吗? “出来吧,你还打算泡到什么时候?” 林枫站在木桶外,玩味的笑道。 萧竹雨面红如血,低着头微微转过来,看到林枫站的这么近,娇吟一声:“啊...” “之前该看的都看过了,还有必要遮遮掩掩吗?” 林枫坏笑一声,萧竹雨更加羞愤:“陛下不要逼臣了。” “好好好。” 林枫淡淡一笑,古人就是这点麻烦,女子虽然温婉,可着实很放不开。 但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这或许也是个乐趣。 “陛下...” 见林枫没有要追究,萧竹雨也大起了胆子,说道:“姐姐她知道...了吗?” 这番欲语还休的话,一般人还真听不懂,但林枫立刻就懂了,摇了摇头:“朕没和她说。” 萧竹雨松了口气,可随即又陷入惆怅之中。 她是在姐姐之后与皇帝...而且还提出了那个约定。 虽然初衷是不想姐姐与皇帝这种荒唐的关系持续下去,可某种意义上,这算不算是抢了姐姐的男人? 甚至,还想着将姐姐一脚踹开... 意识到自己很难摆脱皇帝后,萧竹雨如今的想法,已经与原先不同了。 可她到底该如何是好? “宫中清冷,你身为太后妹妹,何尝不知?” “尤其是太后了,说好听的是地位尊崇,但说的不好听的,待不日皇后册封,太后便也只能独守深宫。” “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许多年之后的一具枯骨而已。” “权势地位?荣华富贵?礼法伦常?”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又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林枫也是心里一动,便说出了这番话。 “陛下...” 萧竹雨一惊,虽然林枫已是她见过最大胆的皇帝,可这番话,还是令她心里一颤。 虽听起来大胆妄言,可细细一想,却是何其有道理。 昨天,姐姐之所以叫她,想必除了有话要说,恐怕也未尝没有想她这个妹妹的原委。 少女的心乱了。 “可,可是...” 即便有心想反驳,却也说不出更多。 “好好想想吧,朕也就随口一提。” 说罢,林枫走出了偏殿,去叫宫女们来。 虽然不过是他随口一句话,而且萧竹雨也十分抗拒。 但... 萧竹雨那纠结的样子,也是给了林枫一个信号。 可以慢慢来。 ... 太极殿中。 林枫已看起了奏折,正这时,殿外传来通报:“东厂厂公闫老太监求见。” “宣。” 很快,闫老便风尘仆仆的进来了,一进殿,便跪伏于地。 “老奴叩见陛下。” “起来吧,事办的怎么样了?” 林枫淡然饮茶。 “回禀陛下。” “恩科后续的事情,经过上次陛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此番恩科,天下报名的读书人数,已经突破了本朝最高时期。” “这批人入翰林院后,陛下便不必再担忧杀的贪官太多,而没有人补缺了。” “另外,上一次抄家后,所有所得,老奴已统计下来了。” “陛下而今要新开战事,正是要用钱的时候。” 闫老小心的将账目递了上来。 然而林枫却根本不急,淡淡道:“多少银子?” “回禀陛下,折现之后,共有白银三千万两。” 闫老小心翼翼的说道,因为这数字虽大,但皇帝却未必开心。 林枫的确是开心不起来,但也有心理准备了,淡淡应了一声。 毕竟,弄倒了柴家,那银子已超过大奉岁入。 而礼部好歹是六部之一,虽然不如户部,兵部这般,是肥部,可也不差。 这些银子,倒也合理。 “陛下,这些钱是否拿去用于此番征讨军费开支?” 闫老问道。 林枫摇了摇头:“不必,朕虽然极力要求开战,可朕心里明白,开战的那一千万两银子,怎么样都收不回收益。” “既然这样,便不能拿朝廷和朕的钱去砸了。” “这批抄家的费用,一半入户部用于朝廷开支,一半收入朕的内库。” 闫老微微一惊,愕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