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萧宏业便穿着官服,一脸平静的来到了武英殿之中,下拜行礼:“臣萧宏业,叩见陛下。” “嗯,起来吧。” 林枫淡淡问道:“萧爱卿入宫做什么?” “难道萧爱卿这般年纪,做了这么久的官,却也不知无事不要来打扰朕的道理吗?” 萧宏业心里冷笑不已,但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带着疑惑的说道:“陛下,臣即为东阁大学士,既食君禄,便尽臣职,自当是来为陛下分忧,这怎么能算是打扰陛下呢?” “陛下担心臣的身体健康,想让臣多休息几天,臣感激涕零。” “只是前几天的内阁议事,臣都没有参加,恐怕对朝廷政事造成很大影响,臣这才匆忙前来。” 萧宏业一脸义正言辞的说道。 这就是完全的耍无赖了。 而且还提到了之前议事的内容,可见林枫上次的算计,是彻底令这老狐狸破防了,才来这般恶心人。 而这也是完完全全的阳谋,毕竟他的确是东阁大学士,除非林枫下旨将他免了,否则,他来这宫里在林枫面前晃悠,那是名正言顺的。 当然,萧宏业也明白,这除了恶心林枫外毫无作用。 大学士又不止他一个,而且,林枫完全可以将许多鸡毛蒜皮的奏疏交给他来批阅,而将那些真正重要的攥在手里,这样,萧宏业这个大学士,还是没有大学士的权力。 此时萧宏业垂着头,但十分期待皇帝的反应。 可令他有些诧异的是,林枫的反应便是... 没有反应。 “甚善。” “萧爱卿不愧为国之重臣,朕很欣赏。” “而今内阁还未正式组阁,说起来,也不过只有苏首辅,和萧爱卿你们二人。” “既如此,便留在这武英殿一同批阅奏疏吧。” “相互之间,也有个讨论的余地。” “待之后内阁组建完成,再说别的打算。” 林枫说完,萧宏业和苏洪都是一愣。 都没想到,林枫竟如此‘宽宏大量’! 太反常了! 一时间别说是苏洪,就连萧宏业都愣住了,甚至怀疑起林枫是不是又有什么幺蛾子。 但他也只能应下来,在武英殿坐下,开始批阅奏疏。 令他没想到的是,林枫不光如此‘宽宏大量’,甚至连他批阅的奏疏,都没有刻意梳理,以至于除了在武英殿之外,他还真和内阁大学士没什么区别! 这... 不过,批阅了一会奏折之后,苏洪倒是拿着一份奏折上来,一脸犯难的说道。 “陛下,此乃刑部福州清吏司郎中田英彦上奏的奏疏。” “此事,朝廷当如何解决?” 苏洪是真的有些犯了难。 “嗯?” 林枫微微一愣,倒是有些好奇了,苏洪经验丰富,也会有搞不定的事? “说与朕听。” “是,陛下,福州清源县五河村,闹出了一场人命官司。” “当地村上有一位村霸名叫王五,平时恣意横行,他还给村子里定下一条规矩,村里所有姑娘出嫁前,都需要征得他的同意。” “前些日子,村里一个女子要出嫁,不同意他的规矩,便被这王五恐吓,逼迫,最后悬梁自尽了。” “此时当地县令拿不准,便上报到清吏司。” “那个村霸与当地县上的一家豪强有姻亲关系,加之此女子并非是他杀死,而是自尽...” “田英彦便依照朝廷惯例,令礼部给那个自尽的女子,弄了块贞节牌坊,颂其贞烈。” “不过,户部福州清吏司郎中丁嘉运得知此事,便上奏弹劾田英彦失职。” “二人闹到将此事上奏的地步。” 苏洪仔细说了一遍,一旁的萧宏业也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苏首辅如何看此事?” “这,臣拿不定主意,按理说此女性子刚烈,自是当的起这块贞节牌坊,此举倒并无不妥。” “只是那个村霸,无论如何也是逼死一条人命,当受责罚才是。” “不过,丁嘉运的奏疏中,却是将田英彦骂了个狗血淋头,骂的最狠的,便是这颁贞节牌坊一举...” “我大奉以礼治国,此事还真难办。” 苏洪一脸的纠结,林枫不露声色。 而一旁的萧宏业倒是忍不住了,说道:“启奏陛下,臣以为,此二人各打五十大板即可。” 萧宏业一开始还洋洋得意,这么难办的事,苏洪这老匹夫半天说不出个子丑寅卯,而他这么快便想到了解决方法,无论怎么着,都是对林枫的打击。 即便不待见他,可这大奉,哪离开得了他萧宏业呢? 然而,很快他就愣住了,因为林枫竟是无视了他,压根没回他的话。 苏洪因为当着林枫的面,自然不敢到处乱看,所以也无视了他。 “这个丁嘉运不错。” “传朕的旨意,礼部哪个王八蛋颁下去的贞节牌坊,就由哪个王八蛋给朕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