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然的,孔家也在曲州当地,俨然一霸。
当地官府的命令,可能还没有孔家人说话管用。
毕竟,各地藩王,官员大多都圈地,将大好的良田占为己有,而孔家在曲州,那便是更胜一筹。
可能整个城的百姓,都是孔家的佃户,为其耕种。
而仅凭借这个,孔家便能荣华富贵。
这也是为什么孔闻韶之前不来京城的原因。
但没想到,而今其却是来了,还参加了早朝,而且,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这倒令林枫有些玩味。
作为后世人,他自然是对所谓的衍圣公不感冒的。
这不过是朝廷为了笼络天下士子的心,以显示尊儒重道,这才历朝历代都有。
可林枫却是知道,一旦外敌来袭,不管是蒙古人,女真人,亦或者别的侵略者,这些朝廷供养出来的衍圣公,却也是投降的最快的那个。
而且,还会被那些外敌,拿来当作笼络人心的典范。
因此,林枫是不屑一顾的。
所谓圣人,还不是要靠压榨当地百姓来荣华富贵?
这些肮脏事做起来,倒是没有半点圣人的模样。
且看看这位衍圣公,能有什么花样。
“启奏陛下,臣听闻昨夜东厂锦衣卫在京城随意抓人,许多朝廷大臣,高官,皆被无端抓走,家中被抄家!”
“敢问圣上,这些大臣都犯了什么罪?”
“若是因为他们的上书,而遭致陛下不满意,便这般随意令锦衣卫抓人,这岂不是乱来吗?”
孔闻韶十分嚣张的说道。
“哦?”
“衍圣公,这是在质问朕?”
林枫冷笑不已。
“陛下,臣不敢”
“但锦衣卫即便拿人,却也需要个规矩章程才是,若是皆这般随意抓人,那大臣们岂不是人人自危?”
“何况,大奉太祖皇帝设置言官,本就是令言官监管皇帝,大臣们的一言一行”
“而今若是皇帝因言废人,日后,还有谁敢直言劝谏?”
“臣也有所听闻,这些言官大臣们,皆是朝陛下上书,要求废除新政,且不论此举是对是错,但,怎能令锦衣卫直接抓人呢?”
孔闻韶一副义正言辞的说道。
但林枫已感觉到此人有备而来。
且不说其好好的在齐鲁曲州呆着,莫名跑来京城上早朝,本就是个不对的信号。
更别说,他却是直接说出了这些言官被抓的原因,简直像是知道内情一样。
看来
全国上下,这反对的既得利益者们,不是一般的多,否则也请不动衍圣公前来。
同时,衍圣公的孔家,也是强占民田,自然不希望户部清查田亩。
“衍圣公此言差矣。”
正这时,在魏胥的示意下,兵部侍郎何坚出来说道:“圣上乃宽仁圣君,又岂会因为这些言官的言论,而给他们治罪?”
“而且,即便是衍圣公,这般质问圣上,却也有失臣子的礼仪。”
何坚说道。
因为衍圣公这个名头很响,殿内大多文臣,都不敢直接去反驳他。
否则,传出去,只会坏了名声。
毕竟,文臣皆是学儒学的经史子集而为官的,总是有些顾及的。
魏胥也是老谋深算,令何坚这个之前的边军指挥使,而今刚升的兵部侍郎,出来说话。
何坚本就是个务实的武夫,他来说这话,却是正好合适。
“哦?”
“圣上,果真是如此吗?”
“若真如此,那便是臣失言了!”
孔闻韶却也不傻,而今,却是来了一手以退为进。
他心里如明镜似的知道,皇帝自然是因为言官们反对改革,而将他们抓起来的。
本来他还担心皇帝真就这么承认了,毕竟,当今圣上似乎并不太在乎名声。
结果,何坚跳出来,令他抓到了这一点。
而今,他看似是因失言而惶恐,实则,却是心中得意!
“何坚说的没错。”
“朕岂会因为言官们上奏而动他们?那岂不是成了无道昏君?”
“不过,朕倒是不知道衍圣公是如何得知,这些言官们为朕上奏的。”
“此事,朕且不追究了,既如此,朕便告诉你,这些人犯了何等罪!”
林枫坏笑着说道:“来人!全都抬上来!”
“遵旨!”
金让太监当即便迈着小碎步跑了出去,很快,便带着太监,侍卫们,将许许多多抄家所得,全都搬了上来!
现银,黄金,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这般场面,都令殿内的大臣们瞪直了眼睛!
“这,这这些都是他们贪污所得?”
魏胥此时震惊的说道。
众臣顿时哗然,这些言官们没有实际的权力,大多都是些虚职,可即便如此,却能贪污这么多银两?
即便是傻子,也知道有问题,有人在背后为这些言官们送钱!
而衍圣公孔闻韶,却是当即傻了眼!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此番也是被那些大户豪强们花大价钱请入京城的,为的就是阻止皇帝新政,他便想到用言官被抓的事情来做文章!
但是谁知道这些人,竟然贪污了这么多。
就算贪,那也偷偷摸摸的来吧,竟然被找出了这么多!
现在这一堆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