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瑟书就听见什么祸害啊,滚蛋啊,你是什么东西之类的话,至于为什么要在大街上这么骂人,她就不知道了。
姜瑟书皱了下眉,还想再认真听,她的眼睛却猝不及防地跟远处的晏池对上了!
虽然那附近很黑,实际上是看不清的,但她就是知道。
姜瑟书心底一惊,连忙想借大树把自己藏起来。
偏偏这个时候,那个中年男人突然朝前快走几步,毫无预兆地抡起拳头就往晏池身上砸,邦邦的重锤声在姜瑟书这个位置都能听见。
姜瑟书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听这声音,男人的力量可不小。
晏池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在那一动不动地生抗。
要真是他爸,还不了手他跑还不行吗!
见义勇为之事可是修仙者的必修功课!
姜瑟书没有过多犹豫,当时就从树后蹦出来,大喊了一声,“住手!”
女孩清脆的声音在这一片寂静的街道显得格外明亮,之前走过的几个路人都忍不住回头朝这边看来。
姜瑟书拄着拐大步朝晏池的方向走了过去。
过来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晏池脖子上被抓出来的伤,她紧了下嘴角,扭头又看向男人还扣在晏池胳膊上的手。
“你把手放开。”命令的口吻中还带着一点气愤。
晏池垂眸看她,脸上迟疑地露出一点惯常的笑,“你怎么在这?”
这种时候还笑什么?
姜瑟书只瞥了一眼就皱起眉,声音说大不大地嘟囔了一句,“别笑了。”
男人反应有些迟钝,他伸长脖子盯了姜瑟书一会儿,才道:“你谁啊,管我家的事?”说出的话伴着酒气直冲姜瑟书喷来。
姜瑟书嫌恶地闭住气,沉声问:“你是他爸爸?”
“他爸?他爸早死了!我是他舅。”
姜瑟书怔了下,但还是说道:“就算你是他舅也不能这么打人吧?打坏了你赔啊?”
“赔个屁!”秦文耀朝地上狠啐一口,“他没爸没妈,我供他吃供他穿,就算我天天打,跟你这小屁孩他妈的又有什么关系!”
姜瑟书上一世其实脾气是不大好的,因为死了一回,前段时间才变得沉静许多。
可不知怎么,秦文耀这话竟把她那股子封印已久的臭脾气又挑了起来,她冷着脸,干脆一把打掉秦文耀的手,“没关系?那我看不惯打人跟你也没关系。”
说完,伸手把晏池往她身后一拉,拄着副拐棍母鸡护崽似的站得笔直。
秦文耀吃痛,他醉酒后的情绪向来不受控制,尤其是现在吃了亏,还要被一个黄毛丫头指指点点。
涨红的脸色一阵变换,下一秒,秦文耀突然大吼一声,张牙舞爪地举起酒瓶就向姜瑟书冲过来。
姜瑟书神色从容,她上辈子酒鬼见了不少,知道跟这种人接触得警惕着点。
修炼了十来年,有些防守和行战思考早刻在骨子里成了习惯,所以,在秦文耀举起酒瓶的时候,她的脑子在那一瞬间就闪过了许多种可以躲避开的方法。
然而,她的手刚刚抬起,眼前却忽地被一片黑影挡住了。
酒瓶碎裂的声音随即响起,一抹干净的皂香同时冲入鼻腔。
姜瑟书恍然抬头。
晏池……居然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