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翛然也就想起来穿个鞋的功夫,前去让府医把脉的乳娘才姗姗来迟。
见婴儿终于有人接手,肖翛然才彻底放下心来,跟着赵席悦一起,前去膳房用午膳。
路上,赵席悦转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两人,脸上有些不易发现的焦急之色。
“怎么了?”
还在寻思究竟要如何钻空子,将王府上出没之人说给肖翛然听的赵席悦一愣,抬起头扁扁嘴,埋怨似的往后瞟了瞟,这才有了些小朋友该有的朝气。
见此情形,肖翛然笑了,瞅了紧紧跟在后头的两个女人一眼,蹲下身凑到赵席悦的耳边轻声道,“别担心。”
船到桥头自然直!
无论席间发生何事,或者说了什么,只要她不说话,就没人能抓到她错处,最大的错处也就是目中无人而已。
而且原主看样子,在王府上的名声也不怎么好,加上一个目中无人罢了。
债多不愁嘛,有什么可担心的?
她初来乍到,不管想要做些什么,都得等摸清楚这个王府的人和事了,才行。
再次站起身的肖翛然转头看见后头两个女人,以及再后面跟着的随从惊愕的眼神,忍不住挑挑眉,一时间她都有些好奇,原主究竟跟赵席悦之间的关系有多差了?!
就这么正正常常说个话,这下巴都能掉一地的样子。
膳房里有三张桌子,中央一张大的,已经坐满了男人。
不用人说,肖翛然就猜得出来,这应该是王府里有些地位的男人。
里面看着年纪大多也就二十上下,就是不知道这些人里面究竟哪个是这王府里的正主了。
而且,老一辈的男人呢?
剩下的两张桌子,赵席悦看了看肖翛然,主动去了另一个已经坐了一半小孩儿的桌。
走之前,隐晦地给她指了指原主该坐的位置。
那是另一个满是女人的桌,秉持着少说少错的原则,肖翛然低眉顺眼地在赵席悦的指示下落座。
落座前,她看到坐了一群男人的桌上,有人目露惊慌瞅了她一眼,忍不住将人身上的服装颜色和座次记在了脑子里。
刚坐下,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嗓音,“这王府可真养人,才一月有余,就有了当家主母该有的精气神了。”
虽说不常看电视,但肖翛然却知道古代的大户人家,估摸着吃饭的座位顺序都有讲究。
别的她可能还满头雾水,但坐在身旁唯一年纪最大的中年女子,却用年纪告诉她,这应该是王府里地位最高的人。
顺着地位最高的往下数,那个声音尖锐的,看着比她大一点的女人,应该辈分或者地位不如她才对。
因此,她也就心安理得地继续保持沉默是金,不管对方究竟在表达些什么,一概当做没听到。
就算感受到身边这位大姐的视线,肖翛然依旧保持了自己的哑巴人设。
见她这幅样子,尖锐嗓音还要继续说些什么时,这位疑似辈分最大的大姐出声制止,“好了,人来齐了,用膳吧。”
饭菜一上,就轮到肖翛然惊愕了,这……王府的一日三餐,竟然这么素的么?!
中间一盘白切鸡,四周除了豆腐青菜,就是一些她认不出来的东西,但不是肉菜是肯定的。
王府里的人似乎习惯食不言寝不语,用饭期间无人出声。
这一点,倒是让肖翛然还是松了好大一口气。
就算她能保持沉默吧,但要是周围你一言我一语的,个个都在阴阳怪气的,她还怕自己胃胀气呢。
白切鸡上桌许久,依旧无人去动,左看右看愣是没找到白切鸡有什么不对的肖翛然索性夹了一筷子到碗里。
放着肉不吃,光吃素的,她又不是食草动物!
然而,肉刚到碗里,肖翛然就迎来一桌子女人的瞪视,眼中暗含责备,仿佛她吃的不是鸡,而是人肉一般。
反正无人出声,肖翛然理直气壮瞪回去。
呵~~想吃肉不会自己动手?自己不吃倒是瞪起她来了,怂货!
已经回过味儿来的肖翛然知道自己可能做了些破例的事情,却不以为意。
既然菜都上了,就是给人吃的,好好的鸡不吃,是要留着祭天不成?
饭后,还不等人开始说话,肖翛然就见机抓住赵席悦直接闪人,将膳房里的一切编排之声,都抛在了脑后。
刚走不久,两人之间做主的人便调了个,在王府家丁的眼皮子底下暗搓搓变成了赵席悦带着肖翛然左拐右拐。
也不知走了多久,所遇家丁越来越少后,他们到了一个毫无阳光照射,地面长满青苔之处。
“好了,此处安静,无人打扰,我们可以好好说话。”
十岁的小朋友有非一般的谨慎,到了这么偏的地方还不行,又将人拉进了充满潮气的内室。
这是吃了多少亏才会这么谨慎的?!
肖翛然为这个懂事孩子心疼之余,忍不住再次往某个渣男头上扣了一顶渣爹的帽子。
尼玛,就算是过继来的孩子吧,人家好歹也叫你一声父亲,有你这么当爹的?!
话说回来,刚刚那一桌子的男人都长得人模狗样的,到底哪个是渣渣?
“席间,讽刺你未给奶奶问安的,是三房……”
看肖翛然似乎有些茫然的样子,赵席悦忍不住细心给她解释了一通。
哦~~~~原来二房三房就是上头那老爷子娶回来的小三小四啊!懂了。
跟着赵席悦理清楚王府里一群人错综复杂的关系后,她才想起席间看到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