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缡谈话间神采飞扬,弯眼笑眯眯地等待景莞给自己出主意,她放下手中的鹅腿,在素袅递过来的帕上细细擦了擦,才将指尖轻轻搭在景莞手腕上,半撒娇道:
“好姑姑,就同我说说嘛,说说嘛……”
景莞敌不过景缡的软磨硬泡,刚准备开口。
“母后。”
一道温润的男声从门外响起。
景缡扭头望过去,竟被一缕月白颜色晃的睁不开眼,她伸手挡住阳光。
男人身着一身月牙白色锦袍,金冠玉带,容颜如画,眸光清冷正款款向她走来。
此时的日光十足温暖,枝头几只跳跃地鸟儿似因男人的到来哼起了最美妙的音乐,仿若万物都苏醒了。
景缡不禁呆了呆,心跳声瞬间漏了两三拍。
视线往下移,景缡竟看到一件似曾相识的宝贝,男人腰间也佩戴了一枚玉珩?不过她记得上面刻了字,而男人腰间上的却没有。
再睁大眼睛瞧了瞧,景缡轻轻摇头,她确定不是同一件物品,玉珩那么多人都有,只是相似也不奇怪。
只是待人走近,景缡却恨不得找个洞将自己埋起来。
不带这样的,她口中要撩的本尊居然出现了,方才阳光太刺眼,却也没看的十分清晰。
啊啊啊……简直是社死现场,也不知他刚才有没有听见?
为了掩饰她心中的小九九,她忙垂下脑袋,故作镇定的捧过离自己最近的一大盆白米饭开始往嘴里扒拉。
扒拉速度之快,以至于塞了一嘴的白米饭。
“洲儿,快来,你应该还没用过早膳吧?刚好同——”景莞说了一半没接着说下去,她思忖该如何介绍景缡。
她估摸着景缡应是对洲儿有意,否则怎么会问自己那么……私密的事情呢?这两人头一回见面,定要相互留一个好印象。
她怀着心事开始打量景缡,可谁知,这丫头竟然饿的恨不得吃下一头牛,嘴角还沾上了一些碎米粒。她觉着刚才就应该让她早早用膳的,这模样她瞧着是可爱,可不知洲儿是否这样觉得了。
顾怀洲弯腰坐下,只见他眸色渐深,带着满是探究的眼神看向景缡,
“母后,不必介绍了,我与太子妃昨晚已见过。”
景缡不可思议的抬头,混乱中眼瞪的浑圆,心想这是能说出来的吗?
她一激动便“啊”了一句。
一边说着,一边将嘴里的米粒平行着喷出去——
恰恰好好就喷在顾怀洲脸上,顾怀洲嫌弃的拧了宁好看的眉,景缡眼看着他十分嫌弃的用指尖将几粒碎米粒弹走。
遂又带着惊恐又惊愕的眼神看向顾怀洲,她刚想狡辩,结果嘴巴里像开了机关枪突突突开始放射米粒: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时迟那时快,顾怀洲拉过身边的秦为盛作了靶子,秦为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忙撸起宽袖抹了一把脸,接着笑的比哭的还难看的对景缡表示谢意,
“太子妃,谢谢您给小盛子赐食。”
景缡觉得可能需要挖一座宫殿才行了,一个洞都不好埋。
她拍拍胸口,还好顾怀洲手快,不然要是喷了他一脸,她估摸着顾怀洲不处理她,她自己都要心梗当场去世。
这下子景缡学乖了,她使劲咽了咽嘴巴里剩余的米粒才开口说话,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说道:“小盛子公公,不客气的,下次您站远些。”
秦为盛重新挪回到自己的位置,毕恭毕敬地站在顾怀洲身侧。
说完这句话顾怀洲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什么叫站远些?
她刚是嫌他碍事了?还是嫌自己命太长?这女人真是一次比一次疯。
见顾怀洲的脸色铁青,景缡吓得缩了缩脖子。
对了,他刚才没听到她同皇后说的话吧?如果他知道了,那自己需要攻略他的秘密不就瞒不住了?
不行,她得打探一下。
她拎起餐桌上的瓷壶,倒了满满一杯茶水,接着退后两步,弯腰恭敬地递给顾怀洲,“太子殿下,昨晚您说见过我,请问是何时何地呢?”
顾怀洲并没有伸手,只是静静的倪着她,邪魅的弯了弯嘴角:
“哦?太子妃已经不记得了?那孤替你好好回忆回忆。”
景缡自有方法应对,“昨晚奴婢还在毓清宫的东配殿内禁足思过,怎么会无缘无故和您相见?您肯定认错人啦。”
顾怀洲这才伸手接过她手中的茶杯,低头畷了一口,“或许吧。”
景缡瞧他也拿不出实质的证据出来,胆量也似乎大了一成,盯着顾怀洲眼都不眨一下,一本正经的说:
“太子殿下,请您下次认清人再寻人的错处,您这样与人述说,会让奴婢的清誉受损。”
顾怀洲忍不住呲笑,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清誉?那刚是谁同母后要求,想求一个撩本宫的法子的?你这样的女人谈何清誉?”
“你!什么叫我这样的女人?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景缡气鼓鼓地瞪着顾怀洲,急需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洲儿,住口,她可是你未来的太子妃,休得无礼。”景莞悋色制止道。
顾怀洲抬眼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嗷,母后,儿知错了。”便不再搭腔。
景缡心中的一腔怒火反而上来了,但明显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更何况此时还在坤宁宫,她更加不得造次了。就光光看顾怀洲的表情,哪怕嘴上说着知错,但景缡知道他绝对不是真心和自己道歉的。
不过他如此轻松的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