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对抗?”
“那段时日常常死人,家宅之中有从前路过的仙长留下的符箓,我都贴上了,可是第二日,犬子院中的符箓都被烧毁了个干净,人也跌到了盥洗盆中溺死,死得好惨!!”
几人没有说话,寻常遇妖魔,见邪祟,符箓多多少少会对它们产生一点伤害,可这次竟然都被烧毁了。
棺材就停放在大厅正中间,已经钉死了。按照人间的习俗,若是已经盖棺那么再打开则是不详。
谢涣之走到棺材抚摸了下棺身,其余几人看他动作也明了。
须臾,他松开手微微摇了下头。
这就是没有线索了。
秦千朔说:“能带我们去令郎的院子看看吗?”
“好。”
一众人往王家儿子到的院子走去,路上鹤宁仰脸疑惑道,“那死的十人都是些什么人?”
容音摇摇头,“有六七十岁即将迈入棺材的老朽,也有七八岁的稚童,男女老少皆有。”
这就是杀人没有规律了。
段仙桃也低头沉思的模样,不过是在与系统商量能不能给她一点剧情提要,遗憾的是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等后面完成了任务,会奖励剧情碎片。”系统这样说。
段仙桃只得无奈退出页面。
王家府宅的确大,假山流水样样不少,时值仲春,花园里竟然还有黄鸟鸣啼,丝毫看不出任何阴森可怖的地方。
但是,他们路上撞见了一个人。
瘦弱的女孩光着脚蹲在地上,脚趾间还沾有泥土,两只眼睛深深凹陷,便显得脸盘奇异的大,不过身上衣衫倒不是粗料子,还绣有花纹鱼鸟。
她听到有人来了,抬起头看了一眼几人又迅速低下。
“这是谁?”谢涣之问。
王家主似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连忙叫身旁的小厮将她带下去,随后才对他们说道:“那是我的小女儿,小时候一场高烧烧坏了脑子,所以行事疯疯癫癫的,还请仙长见谅。”
谢涣之不轻不重地“嗯”了下,随后却是迅速与身边的容音以及秦千朔交换了眼神。
段仙桃注意到他们的视线,头脑一蒙,是发现了什么吗?怎么不给她也来个眼神?
于是,她低头,和鹤宁也交换了个眼神。
她从鹤宁的眼神中看出,他觉得那个女孩真可怜。
而鹤宁却从她的眼神中解读中,师姐累了。
他小声扯扯段仙桃的裙袂,“师姐,再忍耐一会儿。”等过一会儿就能歇息了。
黄鸟“哗啦啦”地拍翅,树上慢悠悠的掉落几片叶子,段仙桃微笑着抚摸了下鹤宁的头。
她感慨,这样单纯天真的孩子之后会变成张口就吞下一座峰的魔龙吗?
原因难道是没人教导过他不能乱吃东西?
身前的几人时不时地与王家主说几句话,而身后的段仙桃却是与鹤宁聊天。
“你有什么爱吃的吗?”
鹤宁眼神疑惑,但还是老实答了,“什么都爱吃,我不挑食的。”
段仙桃颔首,果然。
鹤宁是原身父亲从山下抱回来的,从小给什么就吃什么,非常乖巧听话。
就这一点,原身从前还捉弄过他,给他吃又苦又涩的瓜,还给他吃过又臭又硬的肉,无一例外地,鹤宁都吃下去了,而且没一点反应,久而久之原身觉得没意思了,才停止了这种恶劣的行为。
鹤宁一边小声说着“不能摸头了,师兄说了摸头长不高”,一边被段仙桃哄着移开了自己的手掌,老老实实地给她摸。
段仙桃摸得不亦乐乎,漂亮的脸在阳光下显得明媚又张扬,她说:“你给我多摸摸,以后带你吃香的喝辣的,什么好吃的都带给你吃。”
所以就别以后傻乎乎地吞峰了。那多难吃,会消化不良的。
鹤宁被按着点点头。
前面几人对他们这样的行为似乎习以为常,只有王家主不时地看过来,眼神似乎有些紧张。
没过多久,穿过花园后,他们就到了王家大儿子的院落。
院门落了锁,上面还有几道土黄的符咒,赤字描绘出弯折绵延的咒文,看上去的确有几分灵力。
谢涣之揭开它们,随即就推开了院子。
王家主站在门槛外,表情有些尴尬,“我就不进了,各位仙长有什么吩咐的尽管提。”
秦千朔眼神落在他身上,知道他还是害怕。尽管帮自己儿子办丧事了,却还是不敢进他生前死后住过的院子,真是矛盾。
段仙桃跟着一块进了院子。
院中一隅种了竹子,深绿的竹叶上泛着璀璨的光,那是昨夜下的雨露。
谢涣之勘探了下,“院里没有妖邪的气息。”
话罢,他推开封闭的门,院中房屋的门窗都关的严实,想来王家大少爷去世的那天就掩紧了,一股潮湿而腐朽的味道铺面而来。
依据王家家主说的,他家儿子是溺死在盆中的,而第一个死者也是死于水缸之中,段仙桃问:“会和水有关系吗?”
“或许。”谢涣之答。
他扫过屋中陈设,琉璃香炉,金丝楠木做的桌椅床榻,唯一的一张书案上放的是些话本,旁边还有几根女子戴的钗环。
王家大公子今年十八,尚无正妻,倒是有姬妾几余人。
秦千朔走到东南角,地面上有一摊生黑的暗迹,“这里有东西。”
几人凑过去。
“好像是血吧。”容音说道。她拿出手帕擦了下,帕子上立即印出一道干枯的黑红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