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帝姬长大了,要懂尊重!”
妘栩栩只觉天旋地转,胸口血气喷出,骇人的鲜红。
她模糊倒下,眼前鬼影曈曈。
再次醒来,栩栩回到含璋殿中。
服侍的宫娥,由青黛换做了紫襟。
门外人声喧嚷,栩栩问,“外面怎么了?”
紫襟拿了药丸放在她嘴边,“帝姬先吃药。”
风栩栩扭开头。
此刻,她什么都吃不下。
“是玄后的旨意。”紫襟再劝。
意思却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这些年,紫襟伺候在母亲身边,行动做派是越来越像母亲。
栩栩强吞下药丸。干涩的经脉即如久旱得沐,周身有了气力。
“让青黛来吧。她服侍我已久。旁人,我不习惯。”
紫襟收拾了药碗,“帝姬,得习惯着。青黛回不来了。”
栩栩一惊,“你们把青黛怎么了?”
紫襟道,“做了不该做的事,说了不该说的话,该受些罚的。不然有样学样的人多了,帝府的规矩立不住。”
说完,她便告退,“今日帝姬伤了神,再歇歇吧。” 妘栩栩心有所感,随即唤出了青黛的本命灯。
荧光暗淡,几近不见。
幼时,她曾听过一个秘闻:母亲未出嫁前,是火仇族圣女。而火仇族女子向来貌美心毒,其中最著名的便是上古妖姬---昱。
青黛逾矩,此时不知被母亲怎样重罚呢!
想到此,栩栩赶紧手掐法决,让本命灯牵引自己去找青黛。
若论现在还能护住她的,普天之下怕也只有自己了。
...
囚牢,沿着阶梯向下,每一层都更加阴暗,墙壁上点着微弱的光,牢房里满是死气和哀嚎。
妘栩栩从没来过自家的地牢。
这等肮脏的地方,以前九御连听都不会让她听。
小心的闪避着巡查,终于在一间刑讯室外,本命灯悬停下来。
木架上隐约绑了个人,但早已肉松骨碎,若不是本命灯闪烁,妘栩栩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青黛。
她手忙脚乱的放人,然离开绳索的固定,青黛就像一摊烂肉立时砸在地上,肢体碎屑乱飞,仿佛砸软的柿子。
栩栩拼命想笼住她,却发现不是掉了胳膊,就是散了腿,最后一块一块的肉往下掉,捧都捧不起来。
生为帝姬,有生以来,接触的都是世间最明媚干净的一面。这般血腥场景,以前想想都能吓死。
可此时此刻,她却没感觉一丝害怕。
她的心很疼,疼到对外界的一切,都感官麻木。
栩栩不明白,母亲何至于把人折磨至此。也不过就是多说了句话,让自己搅合了九御的好日子罢了。
“帝姬...”
一团青光从青黛天灵飞出,融合了本命灯里的那一丝原神。
“还能最后见一见你,太好了。”
那微弱的人影,宣告着生机将灭。
“青黛,你挺住,我这就带着你出去。身体碎了不要紧,我给你找更好的仙身。”
“不用了。紫襟姐姐对我用了打神之刑,整整九鞭。”
打神鞭---是仙府的重刑,打身打神,三鞭仙身碎,三鞭原神裂,三鞭神魂灭。
“不过就是多了句嘴,为什么要对你用这么重的刑?我找她去! ”
“帝姬莫去。紫襟姐姐怎么敢,是玄后。”
“为什么?”妘栩栩不可置信。她的的母亲虽然狠辣,但却高傲,不至于针对一个小宫娥。
“因为我知道了一些事。帝后她不仅为九御殿下安排了亲事,为您也安排了亲事。订的是青帝一族,春桑公子。”
“什么!”栩栩没见过春桑,但春桑的大名六界皆知。
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
玄后竟然要让亲生女儿嫁给一个浪荡纨绔?怎么想的?
“是母亲拆散我和九御?那父亲呢,父亲最看好九御的,他不管吗?”
灯火里的清影微微摇头,“陛下他三百年前闭关了,现在玄域全由帝后把持。我猜...”
青黛没有说下去,她猜的事,便是将死的她也不敢说。
“帝姬,青黛最后求您一件事,行吗。”
栩栩点头,“你说。”
“我魂魄消散,无力入忘川了。还求帝姬,送我。”
“好,我亲自送你去忘川。”
“谢谢。帝姬保重,青黛拜别...”
萤火熄灭,封印在灯盏里的一丝原神也彻底暗淡,只留一根烬灭孤芯。
妘栩栩愣愣的看着,心乱如麻。
印象中,她的父帝母后是恩爱的;自己是他们亲生的。如宝如珠的呵护长大。今时今日,怎么一切都变了呢?
妘栩栩抱着青黛的残灯,跌跌撞撞的奔向玄后寝宫。
她不信,她还是要问明白!
高阳殿夜禁森严,玄后淳于蔷坐于妆镜之前,青丝散开,又密又浓,纵然沧海桑田,她兀自美的浓艳。
紫襟给她梳头,“我这样给您通通头,夜里便能睡的好些。”
“栩栩吃药了吗?”
“我看着吃下了。气色也好了些。”
淳于后点点头,又微叹,“这孩子啊...都是我们把她护的太好了!对了,青族那边回复如何?”
紫襟道,“应了。帝姬是您的女儿,先天神格,配春桑绰绰有余。杀他一个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