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立泽吊儿郎当道,“这么惦记你周爷我啊,许神。”
许妄听到这个称号轻笑出声,“我当年还真是潇洒。”
也曾经有个人跟他说过一句话。
「小许神,一眼万年啊。」
眼底感情没收住。
大家寒暄了一会儿就坐下吃饭了。
陈朝和晏弦思一如既往的甜蜜,陈朝对她是越来越宠了。晏弦思吃葡萄,陈朝的手就在下面接着葡萄籽,一来二去就有同学调侃道,“这么多年了,你们俩还这么甜啊。”
简书也调侃道,“当年那个小霸王被收了以后不一直都是吗。”
“朝哥现在也不一口一个老子的了,比起当年沉稳多了。我要是你们啊,找老公就得找朝哥这样的。”
许妄羡慕的看了陈朝一样。
爱一个人和被爱可以同时存在这么久,有多不容易他自己知道。
程度从来不是不爱他,单纯的不够爱而已。
她的世界里有周渡远这样的选择,而许妄只有她一个。看着他暗自伤神,坐在旁边的周立泽露了一个微笑安慰道,“哥,都过去了。”
“嗯,都过去了。”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找我们许神不好吗,是学霸长得帅有钱又体贴。”
自然有人接了一句,“妄哥只对一个人体贴,你算个啥。可惜了,当时妄哥非喜欢程度。”这句话说出口,全场都有些寂静,说话的人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他跟程度在一起没人知道,他被人甩了可是传的沸沸扬扬。
自然而然也就都觉得程度把许妄渣了。
许妄不自然的笑了一声。“怎么着,我喜欢她,你不允许啊。”
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各位都听得到。
许妄脸色不好看,饶是这样他还是护着程度。
“没有,没有。”
陈朝连忙打了个圆场,“大家吃饭吃饭,非招惹他干什么。”
许妄拿上外套就出去了,连一句告辞都没有留下。他脾气不古怪,因为那个人是他的禁忌。
晚上吹着风,许妄买了瓶酒。
喝的越凶,这眼泪啊就啪嗒啪嗒的掉。
你说他作贱自己个儿干什么呢。
“老子他妈喜欢你什么啊程度,我喜欢成这样我为了什么啊。”许妄真的委屈,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腿因为他瘸过,然后被她丢下了,连句再见都没有。
少年醉在街角像个流浪汉一样。
思念留下的蛛丝马迹逐渐撕裂他伪装的躯壳。
随后把他一点点吞噬,吞噬的不留一丝余地。
早知今日,我一定紧紧拥抱你,在最后时刻也要告诉你我多爱你,我有多爱,你就要有愧疚,哪怕不爱我,也休想忘记我,哪怕回忆痛苦,我也只要你记得。
——
他又想起来一年之前。
那是许妄头一次主动去找周渡远。
“我想去她老家看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周渡远犹豫了一会儿,“买票吧,我陪你去,希望你可以找到你要的答案。”
程度家是在江南一个小镇子上,不大不小的也不太气派,倒是挺婉约的。周渡远抽着烟说起了他跟程度的往事,“她爸爸去世以后,就跟着我了,她爸妈积蓄不多,仅剩的钱都留给了她,一半都给你治疗腿了。”
“许妄,程度很穷,这两年画画挣钱了,在这之前,她的生活基本就是方便面,我从小跟她吃泡面长大的,她的裙子是我一针一线缝的,在她哪里,她给你的已经是一切了,现在还觉得你比我更爱她吗。”
周渡远恰到好处的点到为止,留着许妄自己。
许妄独自欣赏江南美景。
周渡远说的话很对,他居然反驳不了任何一句。
“周渡远,她的以前到底如何。”
周渡远看了他一眼,讥讽的感觉十足。“挺可笑的,我认真爱了这么多年的人,他妈的为什么就非得喜欢你这个小毛孩。现在好了,我们两个都被她甩了。”
周渡远有一种报复性的舒畅。
许妄从来不屑于这些。“她之前过的有多苦。”
“小女孩过的不苦的话,哪儿有几个像她这样的。”
刹那间,周渡远在程度离开的四年里第一次泪水模糊。
“所以许妄,你永远都不配恨她。”
许妄指着自己的心脏,“没恨过,从来没有。”
再痛苦都没有。
——
南方。
江南九月好风景,阿程的南方。少年褪去了张狂无边不谙世事,放弃了一生自由狂放。江南是柔情的,活了半世,许妄也称得上一句温润。这是许妄温润如斯的二十一岁,狂野张狂,早就在烟消云散了。
他手里握着一把折扇,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看着夕阳勾勒出对面高楼的金线,看着远方的飞鸟蝉鸣。他轻轻摇晃扇子,这些天总想起江南,想着去趟江南。是去江南,还是去找远方的人,只有许妄知道。朱红的墙,鎏金的瓦,青色勾勒出的书香气,是江南。倘若是下上个小雨,江南可谓是欲界之仙都,不知今夕是何年呐。
江南的、我的光。
程度是个江南人。
四年了,他从未忘怀过,从未放弃过,程度是他的执念。一闭上眼就全是她,你说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值得吗。
他变好了,他什么都改了,可是他想要的人不在了。窗台上有一束枯萎的玫瑰花,那是分手那天程度手里拿的,许妄送的,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