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你!”我本想发怒,可还是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与他对视道:“你今日若将皇位拱手相让,哪怕将来反悔,我宁死也不会还给你。”
“求之不得。”
宁儿的登基大典在我身子恢复后不久,当日松卿在众目睽睽之下,拉过我的手将我牵至宁儿身旁,又将玉玺郑重其事地放入我的手中。至此,宁儿顺理成章成了大魏的新帝,我竟阴差阳错地成了大魏史上第一位镇国长公主,松卿依旧当着他的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父皇对外宣称因急火攻心暴病而亡,因当时引得众臣群情激奋,逼得众人震怒,最后揭竿而起反得便是他,若还以皇帝之礼下葬,倒显得他们名不正言不顺,说出去也别扭,所以李鹤延命人随便寻了个吉日,带着他那些苦命妃嫔,以及儿女们一起草草埋葬在帝陵外。
我站在高处,瞧着那些曾真心待过我的兄弟姊妹们,大好的年华,稚嫩的年纪,如今却就这么被黄土掩埋,作为“始作俑者”的父皇若是知晓,又会是什么表情呢?我作为他唯一剩下的女儿,自然是得当着众人的面挤出几滴眼泪来,但有多少是为他而流,有多少是为那些无辜而死的性命而流,只有我知道。
可惜天家凉薄,今后我还会不会记起替他们祭拜呢?
夜里我与宁儿相对而坐,我郑重其事地告诉他,从今以后我便不再是他的阿姊,无论在人前还是人后,他只能称我皇姐或者长公主,而我也只能称呼他为陛下,我们再不是姊弟,而是大魏的新皇与镇国长公主。
见宁儿一一应下,我又道:“你要答应我,从今以后要成为一位好皇帝,要学会笼络人心、体恤百姓,学会权衡利弊、恩威并施。”
“宁……朕答应你。”
“好孩子,”我点点头,却又心疼地将他搂在怀里,“是阿姊没有保护好你。”
“是宁儿自己做的决定,不怪皇姐。”
我看着在夜风里摇晃着的烛火,当初步步为营,如今筹谋擘画皆是为了宁儿,既然我们姊弟二人无法逃离这宫殿,那今后所作所为,李鹤延可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