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看了一会儿,便挪开了视线,不让他那么尴尬,她又继续把玩着那枚镇纸,心想自己以后一定要试着多看看书,得让这镇纸派上用场,不可以放在一边吃灰。
直到余光瞥见他吃完了,她才抬头一脸期许地问他:“味道如何?”
段惟清点了点头,难得没有像从前那般守礼地说道:“很好吃。”
“我就说吧!“婉然一脸地笃定,又笑得颇为明媚,仿佛窗外春日初升的朝阳那般,让人也不由得弯了嘴角。
“你若喜欢,我叫元夕去拿些龙井可好?”笑过以后,她又说道。
段惟清忙拦了,说:“贵人不必如此,既是皇上所赐,微臣更不敢拿,与隔墙有耳无关的。”
婉然也知自己这个想法不好,住了嘴,收敛了笑意,没再说什么,只是说:“那便……你下次来的时候,我叫元夕做些别的糕点你再尝尝。”
段惟清没应声,不敢轻易答应了,只说时候不早,他不能耽搁太多时间,先告退了。
他一路微垂着头走出了镜月馆,想压下嘴角的那抹笑意,却想起方才那张笑脸,才忽然意识到,其实她也才不过二八之年,正是寻常女子人生中最灿烂肆意的年岁,可是她,却要在这寿康宫里,度过余生。
莫名的,他对这位别具一格的晋太贵人,多了一丝怜悯。
而此刻,寿康宫门前的桃花开得正艳,满树的桃花,与寿康宫的人老珠黄谈不上应景。可他却想起了一句诗:“人面桃花相映红。”
倒是和那张笑颜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