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非得给你,主要是我想孝敬一下潘夫人。”
“那你算是找对人,我跟潘夫人关系可不得了。”韩乐之睁眼说瞎话,接过秘制烤虾。
潘夫人府邸在沉船湾东海岸,她又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性子,怎么突然出现在南海岸。烧烤摊老板对潘夫人的态度也不太对,仿佛在讨好顶头上司的家眷。
韩乐之不认识什么陈夫人,但不妨碍她拿陈夫人名头信口胡诌,“陈夫人那么高傲的性子,我以前可没见她约过谁,现在居然主动等潘夫人,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烧烤摊老板哪里知道她在套话,不仅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还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嗨,谁叫潘夫人命好做潘峰的夫人呢。”烧烤摊老板嘴皮子很利索,“潘峰这位道君以前只偏安一隅掌管沉船湾东海岸,最近一个月,他频繁现身这里,大有吞并沉船湾南海岸的迹象。”
“据小道消息说,南海岸掌权者陈铭跟他斗了三次,一次比一次输得惨,所以才遣陈夫人组宴潘夫人去跟他求和,此后甘愿伏低做小。咱们头上这片天,指不定明天一大早就换喽。”烧烤摊老板越说越激动。
韩乐之不理解他的兴奋,“南海岸掌权者陈铭怎么说也是你多年顶头上司,他输了,你这么幸灾乐祸不太好吧。”
“我做生意的,不管上头哪位掌权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但认真说起来,我更希望潘峰掌权。听说潘峰掌权范围内,每一年收入都比前一年翻几倍。”
“豁,这么厉害,那潘峰掌权东、南双海岸确实会比较好。”
“谁说不是呢。”
“对嘛,谁不想多赚点儿钱。诶,老板,你家烤鱿鱼、烤饼闻起来好香,再给我来一份呗。”
烧烤摊老板聊嗨了,心情特别好,大手一挥,“我家每样烤串儿都给你来两份。我请客,你就吃吧。”
“呀,遇上好人了,多放一些麻椒辣椒,我爱吃。”
韩乐之坐在路边等了一会儿,抱着两大牛皮纸袋烤串儿回院子。
单手用钥匙开门,看见榕树下韩觉晓背影时愣了一下,他还在,真少见。
她要不要礼貌性搭个话?
韩觉晓坐在桌前喝茶,听到动静回头。
看着人小小的,还挺能吃。
韩乐之上前几步,把牛皮纸袋放在桌子上,“十一哥,你猜我刚才看见什么了。”
“......一个烧烤摊?”
“呃,这倒也没错,我看见潘夫人。”韩乐之说了潘夫人的事儿,以及潘峰正在统一沉船湾东、南双海岸。
但韩觉晓脸上没有半分意外,还在敛下眸子悠闲地喝茶。
“十一哥,你一点儿都不着急吗。”
“急什么。”
“你跟潘峰争利,他统一沉船湾东、南双海岸,你至少也该把西、北双海岸拿下,才有抗衡的底气。”
韩觉晓喝茶的时候,衣袖轻微朝上抻,露出骨节分明的冷白手腕,“北海岸交易量常年垫底,西海岸更是个贫瘠山地,我就算拿下十个西、北双海岸也比不上一个东海岸。”
放下茶碗,“潘峰是经商天才,沉船湾又是他的主场,在信息对等的情况下,没有人能赢过潘峰。更何况,潘峰掌控的沉船湾信息远胜于我。”
韩乐之怔了一下,忧心忡忡道,“那你不是输定了。”
韩觉晓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只要潘峰不赢,对我而言就不算输。”
韩乐之:“......”
每一个字都认识,但连起来愣是听不懂。世人说五岁一代沟,这句话大概就是她跟韩觉晓之间那两个半代沟吧。
韩觉晓传讯纸鹤“叮”了一声,低头查看。
青光界面在他衣襟上投射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粉色圈状光影。
他站起身,拎起挂在椅背上的外袍,走出院子,关门上锁。
韩觉晓又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哼,好意思说她没礼貌,没礼貌是他才对。
韩乐之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牛皮纸袋子,每当失落时她就想抠个什么东西。
她其实心中清楚。韩觉晓在范老面前乖得很,对韩氏一族弟子们也相当客气,他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开,归根结底就是她在他面前跟一个人行摆件没什么区别。
也是,要不是潘峰突然发难,他也不会把她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