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轩,搜搜她的身,看看她将皇玺藏身何处!”
“皇座,女子之身该由女子来搜。”
人如云中皎月出,声如清风过小轩,干净又空灵。
枭柒斜后方,月云轩目光平视,不愿多看她一眼。
那谪仙般的男子一点都不愿碰她。
因为他知道思弦的肮脏,他的触碰,她不配。
“哥哥说的对,女子之身就该女子来搜嘛!”
一声欢快活跃的嘻笑,月竹吟瞬间来到枭柒跟前,她抬手对冷夜挥了挥,“闷葫芦,你下去,让我来!”
冷夜依言撤下,站到锦瑟身旁。
“思美人,皇座那样宠你,你是哪根筋搭错了脉,手痒去盗皇玺呀?瞧你,连凰袍都敢穿,你这心思啊……”
“你这身衣裳,是锦瑟为皇座亲手绣了七日,一针一线连绵着她对皇座的爱意呐!是不是啊锦瑟?”
月竹吟一边搜着枭柒的身,一边越过枭柒,看向她身后的青衣美人锦瑟。
锦瑟只是淡淡一笑。
月竹吟将手探进枭柒衣怀,在后者上身搜了个遍,也没见着皇玺。她忍不住问:“皇玺呢?哪去了?”
枭柒垂着头,任人搜身。
她心中感慨着,魔宫中的美人可真多啊。
她身前这只管账的活泼雀儿,长得元气甜美,清纯可爱,水灵灵的,尤其是那秀气鼻梁,看着就想捏一捏。
鬼使神差的,枭柒伸手轻轻捏了捏月竹吟的鼻尖。
月竹吟一惊,捂着鼻子后退一步,一脸见鬼。
枭柒张开双臂,“找不到,那就继续来吧,小吟吟!”
月竹吟震惊了。
往日里,思弦这女人不是都拒绝让她靠近的吗?如今却学着皇座戏弄她,难不成想跟她套什么近乎?
她吃皇座那一套,可不想吃思弦这一套啊!
只是为何那双眼看着她时,让她莫名想到了皇座?
明明皇座正在上面冷眼瞅着呢!
“小吟,你退下,让本座亲自来。”
司雨弦起身走下琉璃阶,来到枭柒跟前,唇角微微弯起,“思弦,交出皇玺,饶你不死。”
交出皇玺,饶她不死?
若她交不出皇玺,魔皇大人就要她的命喽?
枭柒抬头,这种仰人鼻息的感觉,实在教人不爽。
她按捺不住气性,豁然站起身来,舒开四肢,端着一身傲骨与高座上的人对视。
四目相击,寒光四溅。
尽管她如今的身份不似魔皇尊贵,深镌灵魂中的气魄与傲骨却让她无法对别人奴颜婢膝。
从前她是仇天煞麾下第七魔将时如此,而今灵魂虽易身,沦为魔皇侍女,她的秉性依然如此。
“大胆,本座让你起来了吗!”司雨弦被枭柒起动作惊了一小跳,也被那冷傲不屈的眼神唬了一小跳。
慢半拍她才反应过来,如今自己才是魔皇。她的魂既已入枭柒之身,此后,再也无需畏惧来自枭柒的威压。
“我若交不出皇玺,皇座要如何处置?”
枭柒轻转手腕,瞥了司雨弦一眼。
未等司雨弦开口,她慵懒道:“若是死罪,我可就不解了。皇座说过,人有私心,犯错难免,不祸及无辜者,罪不至死,迷途若知返,其罪犹可恕。我只是弄丢了皇玺,并未祸及他人,皇座若判我死罪,未免也太会说空话了。”
司雨弦满眼阴翳。
枭柒的确说过那样的话,她还记得清楚。
司雨弦只将自己做侍女时的大部分记忆渡给了枭柒。
在魔皇宫外的所有记忆,全部被她封了。
她十万年前的记忆都不能让枭柒知道,于是为防枭柒回忆过往,她在给枭柒输入记忆时,刻意没将自己曾是司雨弦时的那段渡进去。
枭柒被换忆术置换了记忆后,脑海中只能回忆得了此身经历过的往事场景画面,而不能明了从前的思维。
她记得自己盗了皇玺。
但是那时拿走皇玺是要做什么呢?她不知道。
与祖珩的对话,司雨弦自然也不会让枭柒知道,取下皇玺后发生的互换灵魂一事,更不能让枭柒知道。
于是那些和阴谋有关的记忆,枭柒现在都没有。
但亲手拿下皇玺的一幕,却被司雨弦塞进了枭柒的记忆中,为的是让枭柒确信,皇玺就是思弦身份的她拿的。
如此,令其无言可辩。
可枭柒哪会乖乖认罪。
魔皇从前说过的话也是回事,她确能以此辩护一二。
但司雨弦可不想就此放过她。
司雨弦冷哼:“只是想让你交出皇玺。关乎魔族军权,那东西若落到有心之人手里,令魔族出事,你负责?”
枭柒悠辩:“皇座,魔军以你为尊,皇玺算什么?就算它丢失,万事不惧,天塌下来有皇座顶着,是不是?”
司雨弦一阵凝噎。
她本想借着给“思弦”身份的自己设下的套,让枭柒亲口给自己定了死罪后,立刻互换身份。
而真正情况是,就算枭柒知道是她触碰了皇玺、明目张胆凰袍加身,对她处置,不过是要将她赶出魔宫而已。
枭柒向来视权威为尘泥,本性豁然,不畏得失,不会在皇威受到挑衅后对她起杀心,不做无谓的怪罪。
皇玺一事她若再多言,可能就悖于魔皇本性了。
在场的四亲卫与枭柒相处的日子比桀殊还长,他们对枭柒性情很是通晓,眼力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