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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锋·相对(2 / 2)

“我看这不叫赎罪,这叫来享福的罢?”

沈澜想要下跪求饶,却被萧韵致拦住。

“别。”

“你这大礼,可别折煞我了。”

“受不起!”

“也不想高攀,赶紧麻利滚出这儿,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

“既然没被大火烧死,就是老天爷要你安安分分苟且偷生,没让你这么嚣张还来享受销金窟一样的奢华日子。”

萧韵致眼神示意,让小厮们开了角门,带人走。

“你现在回房,随便收拾一下包袱。”

“我目送你走。”

萧韵致从来说一不二,行事果断。

今日既然来了,自然是要亲眼见到沈澜离开才行。

“你也别想着再偷偷溜回来。”

“拿你的色-相来利用我儿子。”

“你若再敢出现在我视线,我直接把你扭送报官信不信?听说大理寺对王府失火案还是悬而未决呢,你要不要尝尝牢饭的滋味好不好吃?”

萧韵致分析得滴水不漏,把她后路生生切断。

沈澜眸中闪烁泪光,却完全不敢反抗。

她正想着,伽蓝寺之约还差十多天,这十多天她该去哪里落脚呢——

却听到外头传来熟悉的声音。

“娘!”

“您这又是做什么?!”

楼薄西推门而入,一见到西巷别苑这般阵仗,立即皱眉问。

“做什么?”

“你倒好意思来问我!”

萧韵致指着柔柔弱弱的沈澜,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说,“你藏的是沈澜!你居然敢藏她!”

“我正要让她收拾东西,赶紧麻利滚了呢。”

楼薄西低了头,却固执抓着沈澜的手,不让她回厢房。

他又回眸看着母亲,低声说,“娘,别让她走。”

“你让开!”

萧韵致恶狠狠说。

楼薄西摇头,挡在她前面。

“你知不知道,沾染了她,就等于沾染了王府谋逆案?”

“这种乱臣贼子的余孽,你藏在家里作甚?”

“若真是乡下来寻亲的孤苦女子,给你做个侍妾倒也算了。”

“可这不行!”

“她这种祸水一样的东西,藏在这里只会给你惹麻烦!”

萧韵致声音越来越大,几乎到了怒气冲冲又震耳欲聋的地步。

“母亲,您大可以声音再响一点。让西巷左邻右舍都晓得,我这里私藏了一个事涉谋逆的要犯。”

楼薄西一瞬不瞬盯着他母亲,声音清冷却坚定。

他一口一个敬词,却听得分外刺耳。

萧韵致呵了一声,冷笑起来,“好呀,敢顶嘴了。”

“这女子真是我们楼家的梦魇,从小到大你从未和我争执过,第一次争执就是你非要去王府提亲那一回。”

“当时我怎么凶你,都拦不下来。”

“好嘛。被当众退婚。”

“我本想着她死了倒也干净,谁知?”

“还要来这里作妖做乱?!”

萧韵致口无遮拦,将尘封发霉的伤疤揭开,空气中都透着腐烂作呕的味道。

小厮们都躲得远远的,可一双双耳朵却都竖了起来,听得一字不落。

“母亲,我娶杜葳蕤的前提是——”

“你得让我娶阿澜。”

“否则。”

“我宁可孤身一人,无子无嗣。你今日若赶走了他,就莫怪楼家后继无人了。”

楼薄西撂下狠话,双眸直视母亲,丝毫没有退缩畏惧。

他声音不大,也说得分外平静,可就是这份平静反而让萧韵致听得心口发慌。

呵。

她可是见识过来了初来盛京那三年,楼薄西形销骨立,瘦得几乎脱相的模样。

彼时,他建功立业,也终于封了万户侯,却每日都在犹豫要不要再回凉州,再问一次三王爷,“现在够资格娶你女儿了么”。

却又终究踟蹰,不敢成行。

害怕再次被拒。

“你疯了么?”

“都被退婚了,你还要再去求问一次?”

“你有点骨气好不好?你以为王府千金非你不嫁么?”

萧韵致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呵斥他的,恨不得兜头泼一盆冷水,让她头昏脑热的儿子清醒一下。

骂完之后,他终于消停一阵。

却依然茶饭不思,除了公务,都不说话。

为了除他心魔,萧韵致自请入佛堂,每日吃斋念佛,不踏出佛堂一步。

呵。

现在好嘛。

这心魔都送上门来了。

让楼薄西送走是万万不可能了。

沈澜低着头,消瘦肩膀,只是啜泣。

萧韵致抱着胳膊,从鼻尖打量她,仿佛一只秃鹰在衡量,能否一爪子扑倒猎物的咽喉。

良久。

开口。

“……”

“也行。”

“那你自己说说,将来做个贱妾,心甘情愿在府中伺候我儿子,愿不愿意?”

“不会拿着你昔日高高在上的王府千金的架子,蹭鼻子上脸,自以为有了夫君的宠爱,就能不守妾室规矩,在侯府横行霸道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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