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炫耀过二房爱子如命,说是在崔五郎病重之际就着手建造了带正门、书房、耳室和珍宝阁的地下墓室,奉行事死如事生之道,布局和他生前所居之处是一模一样的。
这恰好是她的机会。
若棺椁如寻常百姓下葬那样放入挖好的土坑,用沉重的条石和黄土层层填埋,那凭她的力气无疑是推不开棺材板的,只能眼睁睁等死。
但墓室不同,修建得很是宽敞,人在里头活动自如,说不定便能摸索到逃出去的路。
不过,许奂若亦做好了费尽心思仍是一场空的准备。
尽人事,听天命。
也只能如此了。
“到了。”
约莫一刻钟后,肩舆停在了灵堂前的空地上。
许奂若信手在华丽的嫁衣上擦干了血迹,作柔弱乏力状被俏婢搀扶着下来,交到周嬷嬷手里,如提线木偶被操纵着一步步前行,踩碎了一地如霜的月光。
红裙摇曳,是阴惨惨暗夜中一抹惊心动魄的亮色。
风乍起。
月冷星疏,树影婆娑。
一名长身玉立、面目异常俊朗的年轻郎君在花树下停步,淡淡瞥了她一眼。